佛告比丘:“有大铁围山,更复有第二大铁围山,中间窈窈冥冥,其日月大尊神光明不能及照。其中有八大泥犁,一泥犁者,有十六部。第一大泥犁名想、第二大泥犁名黑耳、第三大泥犁名僧干、第四大泥犁名卢獦、第五大泥犁名噭嚾、第六大泥犁名烧炙、第七大泥犁名釜煮、第八大泥犁名阿鼻摩诃。”
佛言:“何以名为想?其大想泥犁,若有人堕中,其八指生爪如利刀,以相把刺,其肉应手堕去,想念欲相杀,以是粗事,名为想泥犁。更复有余种种因缘,复次,其大想泥犁,若有人堕中者,手中自然刀剑,以相斫刺,想欲杀他人,以是粗想事故,名为想。复有余因缘,其有人堕中者,手自然小刀,以刺剥他人,想念欲杀之,以是粗想事故,名为想。复有余因缘,其有人堕大想泥犁中者,以手搔从足剥余者至顶,想念欲杀他人,凉风起吹之,身疮平复,展转相语,当复长生,中复有相语言:‘我曹今适生。’以是故,名为想泥犁。复有余因缘,用是故泥犁人寿长久,乃从想泥犁中出,便走求解脱。
“复有泥犁,名为黑界,纵广二万里,悉入中里,火从身出,绕身三匝还入身,毒痛不可忍,过恶未解故不死。复次,黑界泥犁东壁火绕三匝烧人,火焰至西壁,西壁火焰至东壁,南壁火焰至北壁,北壁火焰至南壁,上火焰下至地,下焰上至上,人在中烧炙,毒痛不可忍,过恶未解故不死,在其中甚久久,乃从黑界泥犁出,便走求解脱。
“有泥犁名沸屎,纵广二万里,悉入沸屎中,自然至颈,热沸踊跃,人以把蹶,欲出不能得,身体手足耳鼻面目皆烂熟,毒痛不可忍,过恶未尽故不死;有虫名铁口,啄人髑髅,啄人肉穿之,破骨啖人髓。泥犁中人,手卷屎食之,唇舌皆燋,咽喉腹中肠胃皆烂,便下过去,毒痛不可忍,过恶未尽故不死,在其中甚久,以后乃从沸屎泥犁中出,便走欲求解脱。
“有泥犁名五百钉,纵广二万里悉入中,泥犁旁各取人手足,卧扑着钉地,以烧铁钉钉其右掌,以铁钉钉左掌,以铁钉钉其右足,复以铁钉钉其左足、复以铁钉钉其心、复以铁钉遍钉其身下彻地,悉以五百钉钉其身,续动欲起,毒痛不可忍。泥犁旁问言:‘欲求何等?’报言:‘我但苦饥渴!’泥犁旁取钳拗开口,烧热铁着其咽中,唇舌咽皆燋,腹中肠胃皆燋烂,与肠胃下过去,毒痛不可忍,过恶未尽故不死,用是故人在泥犁中甚长久,以后乃从五百钉泥犁得出,便走求欲解脱。
“有泥犁名车怗,纵广二万里,悉入其中,泥犁旁便问言:‘欲求何等?’报言:‘但苦饥渴。’泥犁旁便各各取其身扑着地,取钳拗开其口,取消铜灌人口,唇舌皆燋,腹中五藏肠胃,皆燋烂烧炙,毒痛不可忍,过恶未尽故不死,在泥犁中甚长久,已后乃得出,便走求解脱。
“有泥犁名为饮,悉入其中,泥犁旁便问言:‘欲求何等?’报言:‘我但苦饥渴!’泥犁旁即各各取其人身扑着烧热地,以钳拗开其口,以烧铁丸着人口中,唇舌咽皆燋,五脏肠胃尽燋,便下过去,毒痛不可忍,过恶未解故不死,在其中甚长久,乃从饮泥犁中出,便走求解脱。
“有泥犁名一,铜釜纵广二万里,尽入中。泥犁旁便共举人身体手足着釜中煮,在底亦熟在上亦熟,汤沸踊跃起伏,有在上露手足者覆亦熟,譬如煮豆,在底亦熟在上亦熟,覆亦熟露亦熟。泥犁中人亦如是,在二万里铜釜泥犁中,上下皆熟,头面耳鼻手足皆见熟烂。泥犁旁以矛刺内其中,毒痛不可忍,过恶未解故不死,用是故在其中甚久长,已后乃从一铜釜泥犁中出,便走欲求解脱。
“有泥犁名多铜釜,纵广二万里悉入中,泥犁旁便各各举其身手足着釜中,汤沸踊跃,展转在底在上,头面手足皆见熟烂,泥犁旁便以矛㨶罪人,持着余釜中见煮亦如是,毒痛不可忍,过恶未解故不死,在其中甚长久,已后乃从多铜釜泥犁中出,便走欲求解脱。
“有泥犁名磨,纵广二万里悉入其中,泥犁旁便各各取人,着铁磨上卧,以盖覆,便捉磨使碎,血肉流下,骨留在磨,中火出烧,炙毒痛不可忍,过恶未解故不死,用是故在其中甚长久,已后乃从铁磨泥犁中出,便走欲求解脱。
“有泥犁名脓血,纵广二万里,人悉入其中,即自然有脓血火焰出,人以手足把历欲出,头面耳鼻身体手足皆燋,便自以手取脓血食之,唇舌咽皆燋,腹中肠胃五脏皆燋,便下过去,毒痛不可忍,过恶未解故不死,在其中甚长久,已后乃从脓血泥犁中出,便走欲求解脱。
“有泥犁名高峻,纵广二万里,人悉入其中,泥犁火焰出,泥犁旁即走人上下山,头面耳鼻身体手足皆燋烂,毒痛不可忍,过恶未解故不死,在其中甚长久,已后乃从高峻泥犁中出,便走欲求解脱。
“有泥犁名斫板,纵广二万里,人悉入中,泥犁旁便各各取人,扑烧铁地,以铁绳量度其身,以两手持斧,斫削身及头面手足鼻耳,毒痛不可忍,过恶未解故不死,在其中甚长久,已后乃从斫板泥犁中出,便走欲求解脱。
“有泥犁名斛,纵广二万里,人悉入其中,泥犁旁即取炭火中人,使着斛中量,以手摩上,头面身体手足鼻耳皆燋烂,泥犁旁走人火上,往还烧炙,毒痛不可忍,过恶未解故不死,在其中甚长久,已后乃从斛泥犁中出,便走欲求解脱。
“有泥犁名剑树叶,纵广二万里,人悉入其中,风生吹铁剑树叶堕,落截人手足头面耳鼻身体,毒痛不可忍,过恶未解故不死,在其中甚长久,已后乃从铁剑树泥犁中出,便走欲求解脱。
“有泥犁名挠捞河,纵广二万里,河两边生剃头刀草,人悉入其中,刀逆刺人,断人手足头面鼻耳身体,毒痛不可忍。
“尔时,人皆堕挠捞河,汤沸涌跃,下底有八寸蒺䔧刺,刺人身血流洒,但有其骨,便沸涌跃转上人,毒痛不可忍,风吹至岸边草,刀逆向内,截人头面耳鼻身体手足,毒痛不可忍,过恶未解故不死,泥犁旁即问人言:‘欲求何等。’报言:‘我但苦饥渴!’泥犁旁便各各取人扑着烧热地,以消铜灌人口中,唇舌咽喉皆燋,身体五脏肠胃皆燋,便下过去,毒痛不可忍,过恶未解故不死。河两边有铁树,泥犁旁便取人举着铁树下,树生刺刺下垂,刺人身体,血肉流堕,余但有骨,风起吹人身体,平复如故;有鸟名铁乌喙,啄其头啖其脑,在头上住,啄取人瞳子,人欲下铁刺向仰刺人,欲上向下刺人。尔时人走行欲求解脱,还堕挠捞河中,汤沸涌跃堕底,为蒺䔧所刺如故,上岸浮风吹岸边,刀逆截伤人头面耳鼻身体手足,毒痛不可忍,过恶未解故不死,树泥犁旁问言:‘欲求何等?’言:‘我但苦饥渴!’便持消铜灌口中,唇舌咽喉肠胃皆,燋烂,便下过去。上岸边,泥犁旁复着岸边树上,欲下上刀逆刺人;有鸟名那尼喙,啄人头啖其脑,在人头上啄人瞳子,欲上下刺逆向刺人,毒痛不可忍,过恶未尽故不死。复还堕挠捞河,在中毒痛如故,风复吹至岸边,草刀逆刺剥人如故,泥犁旁复问人言:‘欲求何等。’报言:‘但苦饥渴!’以其消铜灌其口中如故,烧炙毒痛不可忍,在其中甚长久,已后乃从挠捞河得出,便走欲求解脱。
“有泥犁名狼野干,纵广二万里,人悉入其中,狼野干自然在前住,身中出火焰,所啮人身肉,应其口而食之,毒痛不可忍,飞鸟共来,啄啖人者,脱人眼者,毒痛不可忍,过恶未尽故不死,在其中甚长久,已后乃从狼野干泥犁得出,便走欲求解脱。
“有泥犁名寒冰,纵广二万里,人悉入其中,风周匝四面起寒冷,吹人身肌肤皮肉筋骨入髓中,用是故便于中死。”
佛言:“何以故名为黑耳泥犁?若有人堕黑耳泥犁中者,黑风热沙,雨其身上,即随堕地,焦皮肌肤骨肉脂髓,毒痛不可忍,过恶未尽故不死,用是故名为黑耳。复有余因缘,复次,黑耳大泥犁,其有人堕中者,以烧铁黑索缚其身,风便勒结之,断其身皮肌肤,破骨出髓,毒痛不可忍,过恶未尽故不死,用是故名黑耳。复次有因缘,堕其黑耳大泥犁中者,泥犁旁以黑铁烧热绳,缠裹人身,焦皮肉肌肤骨髓,毒痛不可忍,过恶未尽故不死,用是故名为黑耳。复次,其有人入大黑耳,泥犁旁以铁绳,左右绞其人身,以锯截之,以斧断之,毒痛不可忍,过恶未尽故不死,用是故名为黑耳。复次,人在其中甚长久,烧炙毒痛,乃从黑耳泥犁中出,便走欲求解脱。
“有泥犁名黑火,纵广二万里,人悉入中,黑火从当身出,绕身三匝还入身,毒痛不可忍,过恶未尽故不死,在泥犁中甚长久,乃从黑火泥犁中出,随次入如前十六泥犁,至寒冰泥犁乃命过。”
佛言:“何以故名为僧干泥犁?其有人堕僧干大泥犁中者,自然两铁山出火,火山合拍泥犁中人,破碎其身,毒痛不可忍,过恶未尽故不死,是故名为僧干。复有余因缘,复次,若有人堕僧干大泥犁中者,人悉入其中,有两山相拍,罪人身皆破碎解堕,毒痛不可忍,过恶未尽故不死,是故名为僧干。复有余因缘。人在其中甚长久,乃从大僧干泥犁中出,便走欲求解脱。复次,入十六泥犁如前,复至寒冰泥犁乃命过。”
佛言:“何以故名楼猎泥犁?其有人堕楼猎中者,泥犁旁各各取人着铁铫中,人大唤呼,大毒大痛,是故名为楼猎。复次,有罪人堕楼猎泥犁中者,泥犁旁取人着铁鼎中,大毒大痛噭唤,是故名为楼猎。复次,其有罪人堕楼猎泥犁中者,泥犁旁各各取之着铁釜中,大毒大痛噭唤,是故名为楼猎。复有余因缘。罪人在其中甚长久,乃从楼猎泥犁中出,便走欲求解脱,复随次入十六泥犁如前,至寒冰泥犁乃命过。”
佛言:“何以故名为大噭唤?其有人堕大噭唤泥犁中者,泥犁旁各各取其人身,着大铫中煮,极毒痛大噭唤,是故名为大噭唤。复有余因缘,其有罪人,堕大噭唤泥犁中者,泥犁旁各各取其人身,着大釜中,甚毒痛大噭唤。复有余因缘,其人堕大噭唤泥犁中者,泥犁旁各各取人,着鼎镬中煮,甚毒痛大噭唤。是故在其中甚长久,乃从大噭唤泥犁中出,便走欲求解脱,随次入十六泥犁如前,至寒冰乃死。”
佛言:“何以故名为烧炙?其有罪人堕大烧炙泥犁中者,泥犁旁各各取人,着铁舍中,自然出火烧炙毒痛,是故名为烧炙。复次,其有罪人,堕大泥犁烧炙中者,泥犁旁牵人入铁交露中,自然有火,烧炙毒痛,是故名为烧炙,过恶未尽故不死。复次,其有罪人堕大烧炙泥犁中者,泥犁旁牵人入铁堂上,自然有火,烧炙毒痛,是故名为烧炙。罪人在其中甚长久,乃从烧炙泥犁中出,便走欲求解脱,随次入十六泥犁如前,至寒冰泥犁命过死。”
佛言:“何以故名为阿鼻摩诃?其有罪人,堕阿鼻摩诃泥犁中者,眼但见恶色不见善色,耳但闻恶声不闻善声,口所食但得恶味不得甘美,鼻所闻臭不闻好香,身所更但得恶意,所念法但有恶无善,是故名为阿鼻摩诃。复有余因缘,有罪人堕阿鼻摩诃泥犁中者,东壁火焰至西壁,西壁火焰至东壁,南壁火焰至北壁,北壁火焰至南壁,上火焰下至地,地火焰上至上,六面火来,烧炙人毒痛,是故名为阿鼻摩诃。复次,其罪人堕阿鼻摩诃泥犁中者,弹指顷无有乐,是故名为阿鼻摩诃。罪人在其中甚长久,乃从阿鼻摩诃泥犁中出,便走欲求解脱,随次入十六泥犁如前,至寒冰泥犁乃死。”
佛言:“大铁围山外,阎浮利天下南,有阎罗王城,纵广二十四万里,以七宝作七重壁,七重栏楯,七重刀分,七重行树,园观浴池,周匝围绕,金壁银门,银壁金门,琉璃壁水精门,水精壁琉璃门,赤真珠壁马瑙门,马瑙壁赤真珠门,车𤦲壁一切宝门,上有曲箱盖交露,下有园观浴池,有种种树叶花实,出种种香,种种飞鸟,相和而鸣。”
佛言:“人身行恶口言恶心念恶,死后堕此阎罗王泥犁中者,泥犁旁便反缚罪人,以见阎罗王,白王言:‘此诸人悉不孝于父母,不承事沙门道人,不畏后世禁忌,愿王随所知而罚之。’王即呼人前,安谛审实,问其人:‘汝昔在世间时,不见人年老百二十,头白齿落,面皱皮缓,气力衰微,持杖而行,身体战栗?’其人言:‘已见。’‘何以不自念:“我亦当如是老极,无有能脱不老者。”何不自改身口意为善?’人对言:‘我实淫乱。’王言:‘今我当便问汝淫乱之意,是过非父母过,亦非兄弟过,亦非天帝王过,亦非亲属知识过,亦非先祖去人过,亦非沙门婆罗门过。汝作恶,身自当受。’第一阎罗王问,王第二安谛审实问:‘汝昔在世间时,为不见人男女病,困劣着床,恶露自出,身卧其上,不能坐起,居人坐起饮食之?’其人对言:‘已见。’王言:‘汝何以不念:“我亦当如是病瘦。”自改身口意为善?’‘我实淫乱。’王言:‘今我当便问汝淫乱之意,是过亦非父母过,亦非兄弟过,亦非天帝王过,亦非亲属知识过,亦非先祖去人之过,亦非沙门非婆罗门过。汝自作恶,身自当受。’第二阎罗王问,王第三问:‘汝昔在世间时,为不见男女死时,身体坏败,破碎如林木弃捐,为乌鸟虫蚁狐狼所食,若有烧者葬埋者?’其人对言:‘已见。’‘汝何以不自念:“我亦当如是死。”当自改身口意为善?’‘我实淫乱。’王言:‘我当问汝淫乱之意,是非父母过,亦非兄弟过,亦非天帝王过,亦非先祖去人过,亦非亲属知识过,亦非沙门婆罗门过。汝自作恶,身自当受。’第三阎罗王问,阎罗王第四问:‘汝昔在世间,为不见小儿无所知屎溺自身?’其人言:‘我已见。’‘何以不自念:“我本亦如是。”当自改身口意为善?’‘我实淫乱。’王言:‘今我当问汝淫乱之意,是过非父母过,亦非兄弟过,亦非天帝王过,亦非先祖去人过,亦非亲属知识过,亦非沙门婆罗门过。汝自作恶,身自当受。’第四阎罗王问,阎罗王第五安谛审实问:‘汝昔在世间时,为不见郡国县邑得盗贼犯事杀人者以见白王,王敕使四支枭掉之;若着釜中煮,若生烧之;若闭着牢狱,掠笞毒痛;若断手足鼻耳,若生贯之,若断头,种种酷毒之?’其人对言:‘已见。’‘汝何以不自念:“我若有过,亦当取我如是。”当改身口意为善?’‘我实淫乱。’‘当问汝淫乱之意,是过非父母过,亦非兄弟过,亦非天帝王过,亦非先祖去人过,亦非亲属知识过,亦非沙门婆罗门过。汝自作恶,身自当受。’第五阎罗王问,便持付泥犁旁,即各各取人倒着泥犁,泥犁城广长,各四万里,窈窈冥冥。”
佛尔时说偈言:
“四方有四门,诸角治甚坚,
垣壁以铁作,上亦用铁覆,
其地悉布铁,火悉自然出。
“其界有十大泥犁:第一名阿浮、第二名尼罗浮、第三名阿呵不、第四名阿波浮、第五名阿罗留、第六名优钵、第七名修揵、第八名莲花、第九名拘文、第十名分陀利。”
佛言:“何故名为阿浮?阿浮泥犁中罪人,自然生身,譬如云气,是故名为阿浮。何以故名为尼罗浮?尼罗浮泥犁中罪人身,譬如鹿独肉,是故名为尼罗浮。何以故名为阿呵不?阿呵不泥犁中罪人,甚大苦甚大痛唤呼,是故名为阿呵不。何以故名为阿波浮?阿波浮泥犁中罪人,甚酷甚痛,大呼㖒唤,是故名为阿波浮。何以故名为阿罗留?阿罗留泥犁中罪人,甚苦甚痛,欲唤呼不能,但动舌,是故名为阿罗留。何以故名为修揵?修揵泥犁中罪人,身譬黄火,是故名为修揵。何以故名为优钵?优钵泥犁中罪人,身青譬如优钵,是故名为优钵。何以故名为拘文?拘文泥犁中罪人,身色黄白,譬如拘文,是故名为拘文。何以故名为分陀利?分陀利泥犁中罪人,身色赤如分陀利,是故名为分陀利。何以故名为莲华,莲华泥犁中罪人,身红色,是故名为莲华。”
佛言:“譬如有百二十斛四升篅,满中芥子,百岁者人取一芥子去。比丘!是百二十斛四升芥子悉尽,人在阿浮泥犁中常未竟。若人在尼罗浮泥犁中者,百岁取一芥子,尽二千四百八十斛芥子,乃得出耳。在阿呵不泥犁中,百岁取一芥子,尽四万八千一百六十斛乃得出。在阿波浮泥犁中,百岁取一芥子,尽九十六万三千三百斛乃得出。在阿罗留泥犁中,百岁取一芥子,尽千九百二十六万四千斛乃得出。在修揵泥犁中,百岁取一芥子,尽三亿八千万五百二十八斛乃得出。在青莲华泥犁中,百岁取一芥子,尽八十六亿五百六十斛乃得出。在黄白莲华泥犁中,百岁取一芥子,尽千七百二亿万一千二百斛乃得出。在拘文莲华泥犁中,百岁取一芥子,尽三万四千四百亿二十二万四千斛乃得出。在红莲华泥犁中,百岁取一芥子,尽六十万八千八百亿四百四十八万斛乃得出。二十小劫为半劫,有人名句波利,堕红莲华泥犁中,坐诽谤舍利弗、摩诃目揵连。”
佛于是说偈言:
“若有人发起者,从口语出刀刃,
坐语说恶之事,便还而自截伤。
若有诽反叹誉,可叹者反诽谤,
口说恶犹重过,口过重不安隐。
譬如人博掩者,是诸恶过薄耳,
有恶意向贤者,是过为最重大。
泥犁浮有百千,阿浮有三十五。
“阎罗王昼夜各三过烧热铜,自然火在前宫中,王即恐畏,衣毛起竖,即出宫舍外,外亦自然有,大王大怖懅还入宫,泥犁旁便各各取阎罗王,擿烧铁地,持铁钩钩其口皆开,以消铜灌王口中,燋喉咽以皆燋腹中肠胃五脏,铜便下过去烧炙,毒痛不可忍,过恶未尽故不死,世间其有身行恶、口言恶、心念恶,死后堕恶道,烧炙毒痛,如泥犁中罪人。世间人其有身行善、口言善、心念善,死后皆生天上。”
佛于是说偈言:
“王使神呼问之,人民所作恶过,
其人常而忧毒,人用是身勤苦。
知当问不作恶,即奉行贤善法,
若有恐见因缘,生但有病及死。
无因缘便解脱,生病死便灭尽,
得安隐甚快乐,即见在得灭度。
一切恐怖畏懅,度无为独有常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