尔时,输头檀王还宫未久,有一童子名优波离,从其前众来至佛所。时,优波离童子之母,牵捉其子优波离手,将以奉佛,唱如是言:“此优波离,曾为世尊,剃除须发。”时优波离,即为世尊而剃发须。时,优波离童子之母白佛言:“世尊:优波离童子,剃佛须发,善能已不?”佛告优波离童子母言:“虽复善能剃除须发,身太低也。”
尔时,优波离童子之母,告优波离作如是言:“汝优波离!汝为如来,剃除须发,身莫太低令尊心乱。”时优波离,即入初禅。
时优波离童子之母,复白佛言:“世尊!优波离童子剃除须发善能已不?”佛告优波离童子母言:“虽复善能剃除须发,其身太仰。”
尔时,优波离童子之母,复告优波离童子言:“汝优波离!身莫太仰令尊心乱。”时优波离入第二禅。
时优波离童子之母,复白佛言:“世尊!优波离童子,剃除须发善能已不?”佛告优波离童子母言:“虽复善能剃除须发,但以入息稍复太多。”时优波离童子之母,告优波离作如是言:“汝与如来剃除须发,勿使入息如是太多令尊心乱。”时优波离童子,于即入第三禅。时优波离童子之母,复白佛言:“世尊!优波离童子剃除须发善能已不?”佛告优波离童子母言:“虽复善能剃除须发,然其出息稍太多也。”
尔时,童子优波离母,语优波离作如是言:“汝与如来剃除须发,勿令出息如是太多令尊心乱。”时优波离童子,于即入第四禅。
尔时,世尊告诸比丘言:“诸比丘!汝等速疾取优波离手中剃刀,勿使倒地。所以者何?其彼童子,已入四禅。”时优波离童子之母,从优波离童子手中即取刀也。
尔时,输头檀王入迦毗罗婆苏都城,唤诸释种悉皆来集,于大殿庭而敕之言:“汝等释种应当知我王子悉达,若不出家,必定当作转轮圣王,汝等释种亦应承事。何以故?而彼出家,已成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,已能转于无上法轮,人天中胜。彼既刹利种姓王子,可喜端严,犹如金像,人皆乐见,而彼乃用婆罗门种,以为弟子,左右围绕,此实非宜。既是刹利释种王子,还应刹利释种围绕,乃可为善。”
尔时,诸释咸皆共白输头檀言:“大王!今者欲于我等先作何事?”尔时,输头檀王告诸释言:“汝等诸释!若知时者,必须家别一人出家。若其释种,兄弟五人,令三出家,二人在家;若四人者,二人出家,二人在家;若三人者,二人出家,一人在家;若二人者,一人出家,一人在家;若一人者,不令出家,何以故?不使断我诸释种故。”
尔时,诸释咸复共白输头檀言:“大王若尔,必须分明立其言契。”输头檀王即集诸释,而问之言:“我子今者既已出家,谁能随从而出家也?若能随从而出家者,可自抄名署以为记。”
尔时,五百诸释童子,各自手抄己之名字,咸谓能随太子出家。
尔时,五百释种童子,各解己身所服璎珞,自相谓言:“阿谁合取我等璎珞?”作筹量已,复作念言:“此优波离!昔于长夜,勤事我等诸释种来,是优波离,堪受我等所脱璎珞。”尔时,五百诸释童子,各脱璎珞,付优波离。既付嘱已,俱还本家,咨其父母。时优波离,寻作是念:“彼等诸释,今既能舍珍宝璎珞,我若受用,是所不应;而诸释子,有大威势,有大神德,既能弃舍所重官位及诸财宝,尚欲出家,我今何事不出家也?”时优波离剃须发师,见诸释子,各往咨白父母之时,便即舍彼所施璎珞,即诣佛所,顶礼佛足,却住一面。其优波离,住一面已,而白佛言:“善哉!世尊!唯愿听我随佛出家。”尔时,世尊即听出家受具足戒。时彼五百释种童子,各至己家,咨父母已,还复来至输头檀边而白之曰:“大王!今者可将我等至世尊所,彼既出家,我亦应当随从出家。”时输头檀,共彼五百诸释童子,往诣佛所,顶礼佛足,却坐一面,既安坐已,输头檀王而白佛言:“世尊!善哉大德刹利种姓,不合将彼婆罗门种共相围绕,实谓非宜。今者世尊刹利种姓,还应以此刹利围绕,乃可为善。然今世尊释种之内,五百童子,欲于世尊法中出家受具足戒,唯愿世尊!哀愍听许,兼受具戒。”
尔时,世尊听彼五百释种出家受具戒已,教学威仪而告之言:“汝等比丘!咸可俱来礼优波离上座比丘。”时彼五百诸比丘等先礼佛足,然后顶礼彼优波离上座比丘,修礼已毕次第而坐。
尔时,世尊复告输头檀王言曰:“大王!今可顶礼比丘优波离已,次第应礼五百比丘。”尔时,大王,闻佛教已,即白佛言:“唯然世尊!我不敢违。”即从坐起,顶礼佛足,然后礼彼上坐比丘优波离已,次第复礼五百比丘,礼已次第还其本坐。
尔时,世尊威颜悦豫,作如是言:“今者释种,已自降伏释种憍豪。亦复摧扑诸释慠慢。”时诸比丘即白佛言:“希有世尊!其优波离,今因世尊,得此五百释种比丘,及输头檀王尊敬礼拜。”作是语已,佛告诸比丘:“汝诸比丘!此优波离非但今日因我得此五百比丘、输头檀等恭敬礼拜。汝诸比丘!过去世时,其优波离,亦因我故,曾得五百大臣跪拜,亦得彼王名曰梵德之所敬礼。”
时诸比丘各白佛言:“此事云何?唯愿世尊!为我分别说其本业。”
尔时,世尊告诸比丘:“我念往昔波罗㮈城,时有二人共为亲友,其人贫下,世无名闻。彼人有时,自持家内菉豆一升,从波罗㮈出城客作。尔时,恒有一辟支佛,往来住彼波罗㮈城,时,辟支佛于晨朝时,着衣持钵,入城乞食。彼二贫人,遥见尊者辟支佛来,威仪庠序平视而进,着僧伽梨,齐亭相称,执钵不动。彼人见已,得清净信,于辟支佛,生勇悦心,各相谓言:‘我等贫穷,皆由过去未曾逢值如是福田,虽复逢遇,或不恭敬供养瞻侍,我等若当值遇如是胜上福田恭敬供养,今应不遭如此厄难,所谓无财恒常客作,以自存活。我等今者应当持此一升菉豆,奉施仙人,若其怜愍受我所施,我等即应脱此贫苦。’作是念已,将此菉豆奉辟支佛,作如是言:‘唯愿尊者!起怜愍心,受我此施。’时辟支佛,于彼二人生怜愍故,受其所施,虽受施已,但辟支佛,皆有一法,欲化众生,唯现神通,更无方便。时辟支佛,愍彼二人受其施已,即从彼方腾空而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