尔时世尊云何说道迹?于彼说道迹时,犹如王大路谓之王路,星宿谓星宿路。此迹亦如是,至涅槃者谓至涅槃路,彼是等见处所,等志、等语、等命无有差违,等方便不缺漏,等念无量,等三昧色不变易。缘彼若干色,无有淫欲亦无尘垢,结使永使不起,无有色爱着亦无众刺,欲灭爱故亦无有泥,欲除邪见故等见具足,等灭结使故永不复起。彼微妙果故现种种义,欲除悕望故无有众想,欲求出要乐故若干果成就,无著要故等度彼名色,于彼游行故谓是道一无有二,皆得至彼第一义处,所为缘一,往者自心誓愿谓一入。尔时世尊以第一辩而知道,以能自觉知则不坏败,所为业胜无有乱想,果报已获得诸善根,能觉寤彼众生,便说是道使至无为。于是便说此偈:
“所兴众生类,有道甘露法,
佛有是功德,于世最第一。
我于今自得,清净禁戒具,
为人须伦说,是故我拜手。”
尔时世尊知鸯崛鬘今应受化,当于尔时无恶知识言论,觉已便往彼道,唯有一人存在,血流盈路,人皆证知飞乌鹫鸟处处啖食。时鸯崛鬘行如疾风,若举足时群鹿飞鸟皆悉惊怖驰走。是时鸯崛鬘在阇梨园中,左右顾视无所睹见,唯见世尊端正无比紫磨金色,方便所为腰不倾曲,身体极软细行步庠序,尽其力势走逐如来后。是时世尊不改旧行亦不能及。尔时世尊便化此地使作坑渠荆棘,以是之故不能得及。或有作是说,以脚蹑地,以是之故不能及世尊。或有作是说,化无色四大,眼识不可持。或作是说,佛功德不可思议。然彼鸯崛鬘力如暴象无能当者,然佛威力不可思议,犹彼神龙那罗延亿百千数亦不能得近如来。是时鸯崛鬘便作是叹曰:“见此未曾有。”便白世尊:“此意甚奇甚特。”便无瞋恚害意。作是思惟:“此是谁恩德?此必是神人。犹如此恶世我还此美,犹如饥馑有利亦如生爱念。然我不能得及,此必是善知识。今我疲极住。”遥语世尊言:
“当为我身故,世所希见闻,
今亦自见德,愿当小留住。”
世尊告曰:“汝自不住,方言我住。”于是鸯崛鬘白世尊言:
“沙门自不住,我住言不住。
云何我不住?愿世尊具说。”
是时世尊告曰:
“无恶则是住,持戒护人长,
如迦叶弟子,是故汝不住。”
彼本行少诸恶永尽流血污体,便解剑舍着一面,白世尊言:
“师今是我护,遭遇此圣师,
求为作弟子,不违师禁戒。”
尔时世尊作是故告曰:“善来比丘!”便说此偈:
“犹彼大海水,亦生烟火炎,
未受降伏者,今应受我化。
亦有善降伏,清净而得度,
亦为我弟子,如是不受有。
睹者皆怖畏,及诸妖鬼神,
是诸鬼神处,最胜便入彼。”
是时阿罗婆鬼闻彼褐陀披鬼语,瞋恚炽盛颜色变异,瞋恚火起眼如赤铜,声响雷振无数瞋恚炽盛,摇头啮唇振动身体,便作是语:“我于世间亦不见人民之类能来至我住处者。”怀如是狐疑:“何故彼人来至我所?”诸彼鬼神名婆多者,梨醯摩披陀为首(二善离),使语彼大鬼神言:“莫作是语,佛世尊未降伏者能降伏之,能安处众生获无上道,皆使拥护有形之类。如是不相应福田,汝今粗言恶语不与相应。”时瞋恚大盛倍于前。是时阿罗披鬼喘息气犹如火炎,视瞻极恶便舍彼鬼界,瞋恚所缠络身体极黑,颜色变易不与常同,口出四牙发黄如金上下相叉,人血污其形皆湿不干,着师子皮着象皮着牦牛皮,大华鬘如大火炎,手执刀剑撞地而行,皆破山岳移山林拔树。或起大云噎覆大光明,以水洒虚空声如雷震,便自到住处欲得伤害世尊,种种树木皆悉焚烧色变易,手执轮雷电霹雳。如是瞋恚观察如来,作若干变化求如来便。时佛说此偈:
“众生有畏想,我志不移动,
今得解脱法,无有恐怖心,
处火不畏火,亦复不畏水,
诸怀恶念者,何能伤害我?”
尔时阿罗披鬼闻世尊言,便自息心不能得坏,彼处恐畏人所不至,便降雹雨于如来上,尽不堕地各散在余处,或复有堕如来身者,皆作化曼陀罗华。是时鬼神王见此力势,叹未曾有,便发欢喜意,于如来所便作是言:“速出。沙门!”世尊便出。彼鬼尔时欲试世尊,便作是语:“还入。沙门!”然世尊无怨恨心,即入彼处。如是至三,广说如契经。于是世尊便说此偈:
“释及诸梵天,无能动一毛,
况复汝今力,堪任伤害吾?
汝今舍瞋恚,有疑便时问,
汝所有犹豫,我当事事解。”
尔时彼鬼便作是问:“人何者为上?”广说如契经。尔时于现法中便于如来所,发欢喜心而说此偈:
“未曾见有是,如此沙门者,
谁能舍大海,而就牛迹水?
当为我身故,便作如是说。
谁不服此味,当舍甘露去?
如彼有力士,为水所漂溺,
已拔厄难处,安处无为岸。
善色无有比,智者之所观,
所有彼义者,能皆说此法。
自今归命佛,三宝最是尊,
所以求愿者,一切得济度。”
如是阎摩竭国界五地大神,于罗阅城而止,大势罗他拥护人民,车乘炽盛土地丰熟,贤圣人民皆处其中无与等者,食如甘露,三事微妙亦无众恼,犹如彼难陀洹园诸天中第一。尔时佛世尊最为无比,时调达于世尊所常怀瞋恚未曾休息,所行非法,以是瞋恚故上耆阇崛山,园观炽盛树木繁茂泉源清净,手执石欲掷如来,即便放石。是时彼石无有情念,犹自能持渐渐堕地。彼调达有是非义,种种鬼神辈持石欲使不堕,金毗罗鬼在耆阇崛山住,以己之力彼石欲堕时,便生是心:“此虽恶业,然我等夜叉,以此之身当办是事,亦使世尊受百千乐,若我能为此事者。”便说此偈:
“心清净无瑕,起于若干义,
我今没此身,无得害最胜。”
尔时调达便以石放如来上,时于山上彼鬼即以手接石,有一碎石堕如来上,受此报对脚指血出,调达受无量罪,缘是果报当入地狱。是时石堕地时,三十三天散华供养以空解脱,尔时散华侧塞虚空,于彼受化讲堂三十三天昼度树,佛光明远照无憍慢慈愍众生。时波罗堕时梵志以五百事呵骂世尊,舍利弗、朋肌奢等比丘叹如来。是时如来若被毁辱不以为戚,若复赞叹不以为喜。尔时便说此偈:
“受苦心不移,犹安明不动,
息意甚牢固,故拜手神仙。
为他众生故,功德无有量,
如父爱其子,谁不拜手者?”
曾闻如是,世尊在摩竭国界,是时世尊无量功德具足,到时着衣持钵,大众围绕诸根具足,观察己身亦无众乱,行步庠序亦不卒暴,持诸无数比丘众欲往诣彼。当于尔时摩竭国王有象,名檀那波罗,形貌极端政,头生三捶,声响清彻意欲所至难可制持,若闻异声便怀瞋恚,若自顾见影亦怀瞋恚,无能当前者,随意所欲,若彼战斗亦不毁其力亦不减少。尔时世尊便入彼城,却敌楼橹埤堄皆悉具足,人民炽盛,或有愁者或有欢喜者,恐害如来欲得亲近如来。是时提婆达兜饮象子使醉而放彼象。是时调达放象已,便说此偈:
“自称有大力,及身十种力,
今日已集会,尽当于此灭。”
尔时世尊无所畏惧,便说此偈:
“伊罗钵有千,无能胜我者,
况当此小虫,欲害人中上?”
我于尔时无所思想便说此偈:
“无欲之力势,众生有欲心,
以除此欲报,亦不怀乱想。”
复次说此偈:
“我今虽破坏,大象甚牢固,
我今降伏彼,一切世无上。”
尔时檀陀波罗熟视如来形,颜色极黑,见彼象翘尾,身体方正睹者皆怀恐怖,奔走向如来。尔时诸比丘蒙如来恩力,顺如来教诫当避此恶象,各自驰走远如来所,唯尊者阿难在如来后,无数生常与如来共并,既自不惜身命亦不舍如来。是时檀那波罗象,瞋恚炽盛火缠络其身欲害如来,是时瞋恚之火渐渐休息,广说如契经。是时以手轮相甚微妙无有比,尔时如来举手着象头上,以慈悲心无瞋恚之心,闻如来语,即便涕零,头面着如来足上,以舌舐足亦不可移动。是时彼象便怀此恐惧,形体无有力势不觉便利。然后世尊以此贤圣,便说此偈:
“无有欲憍慢,世尊无此尘,
时发慈悲心,必当生天处。”
尔时世尊以此音响,倍怀欢喜和颜悦色,于如来所以额鼻着如来足还入本国。人民众多见此未曾有,象以降伏,欢喜无恐惧之心,皆有信乐于如来。尔时便说此偈:
“如山不可动,况当胜瞋恚?
以胜彼怨敌,犹伊罗末龙。
有如是之德,力势无有等,
人中雄师子,尽当来拜手。
如是众生类,无有愚痴心,
三界伏其名,觉意无与等。
如是众生类,亦有瞋恚患,
志性皆休息,牢固称远布。
智慧而璎珞,心净无所著,
十力悉具足,是故当拜手。”
是时王犹如月虚空无有众尘,息心事皆办,七神仙皆为璎珞亦无有尘垢,星自璎珞犹如伊罗钵,所至处云随其后,种种璎珞庄严其身。于彼闻已犹彼神象游行,珍宝亦无狐疑,四部之兵人民自围绕,于彼象上举火象鼻摄持。尔时世尊在罗阅祇城,欲得见如来,便往至世尊所。是时世尊见王斯须出顷无数众围绕,王便作是念:“从远来我宜当自护。”便生是念已,便告耆婆,见已便作是语:“汝不活我耶?”是时王须臾间,颜色端政无比出人之上,花果茂盛亦无众尘,三部具足犹蜂王音响不善生,于彼园观比丘僧前后围绕,远来欲见如来,见已数数顾视耆婆,告耆婆曰:“处其中者为是何物?”时耆婆奏彼王言:“此名肉髻。”时王复问:“此自然耶?为非自然?”耆婆白王言:“行果所种,非今所造。”王报言:“复以何果成于菩萨?”“于本所生于本受胎,本所造行本所造身。”广说如契经。时王便说是颂:
“犹彼日明光,或有若干种,
顶髻无有上,况复及余相?
颜貌已和悦,能仁无怯弱,
已出此光明,照彻十方刹。”
时王便至佛所,佛告耆婆曰:“云何当作是说?”耆婆白王言:“于是天王能降伏憍慢者,便得豪贵处,憍慢者便生卑处。”是时王便自息,思惟是言,便作是语:“此是福田,我当行此业耶?如我豪尊,云何当向彼礼拜?彼无服饰,我今着王服天冠。彼人虽端正心以休息,众相具足无有丑陋,彼相甚微妙犹如山不可移动。”便往至门,生欢喜心衣毛皆竖,以出要心故无欲之相,头面礼世尊足便作是说:“犹如世尊有如是色,心意得正皆悉成就,佛及比丘僧,使我优陀耶波陀罗太子亦复如是。”便问是义,欢喜如是语,亦说此偈:
“如海无有边,风吹水则动,
圣尊不可移,今观人中上,
帝释来拜手,及诸梵天众,
我今当尊敬,自归命世尊。”
是时阇提苏尼梵志,犹如纯白华乘马车,弟子众围绕出舍卫国,欲得试如来,乃至车行处便乘车往,即下车步入园中,共如来渐渐论义,在一面坐。是时世尊所居之处,不见有所有,见如来颜色甚微妙,无与等者亦无怯弱,有转轮圣王相,见此身体眼观知如是法,如世尊法甚深微妙,梵行亦无处所,有如是大功德,智者所叹誉而说,爱欲无有牢要亦无虚妄。是时梵志便作是问:“云何尊自知行梵行耶?为非行梵行?为竖立诸根自尔?知难可量。”是时世尊告曰:“若作是等说者,亦不缺漏,非不有力亦无众行,极清净无瑕秽修梵行。若有人语我等说作是说,此义云何?”广说如契经。是时阇提舒尼梵志复问世尊:“云何为缺?云何为漏?云何为行?云何非不有力?云何众行极清净无比有是梵行?”是时世尊告曰:“于是婆罗门当行是,求爱欲更乐若,有梵行者而自觉知苦乐,观眼色,如是梵行如是初当求梵行,设起想着彼名曰缺,计彼众数者名曰漏,意所觉知者是谓非不有力,无有尘垢意流驰于中起不净意,是梵行垢故,故曰梵行。”广说如契经。婆罗门于我所观皮所覆中不净聚,选择见其身,我色爱已尽,复当于眼而观眼色耶?然婆罗门我观更乐亦无有行,岂当有更乐耶?欲染著于更乐受此细滑,然婆罗门我观一切无常,岂欲不尽有染着之意耶?若婆罗门于此诸法我亦不观此,若男若女皆悉分别,云何当起女欲想流驰着彼?若复婆罗门彼无男欲想,复不与女想相应,直而起欲想耶?犹如婆罗门彼有限齐得出要乐,何当忆本所造行耶?然后婆罗门诸非义生,欲拔济苦恼出家学道,以此誓愿而修梵行,有七事故不与梵行相应,无缺漏亦无众行。广说如契经。若复婆罗门众生有乱想着不离爱欲,于彼众生类云何当作是观?诸有净想著于此身,内盛臭处欲皆尽。犹如婆罗门以水和乳,犹如有此乳,此合会爱欲亦复如是。当作是察,筋骨相连,内盛臭秽,有何可贪?犹如婆罗门婴孩小儿先与甘味着口,后饮以苦。此亦如是,合会起欲想,能忍欲苦相种种若干百类,犹如新死犊子观其皮乳得多(新生犊死,取皮酿草,如生犊形,置其母前。母谓子活,故乳不竭)。此亦如是,诸死境界等越度,彼观其相貌,便起染着之意,犹如婆罗门饥渴之人梦食甘馔饮食,便欢喜踊跃,然彼人亦无所食。此亦如是,诸愚痴人贪著于欲,犹彼梦无异,合会生其念,然彼人实无趣善行,若男女若有众变易。于是便说此偈:
“此是非真法,欲怒何可贪?
梵志当善观,苦本难可拔?
亲近道最要,当断爱欲意,
贤圣八品道,尔乃至善处。”
是时五人逢见如来,见已便相告言:“彼人向此来,本所为事今亦不办,广所见闻随意所念无有忌难,种种勤苦行迷惑未成道术。”广说如契经。尔时世尊便作是念:“愍此愚惑人自作制限,彼制限者,无有恭恪心于如来所。”尔时世尊已至彼人所,即于净地坐,缚由何生欲疗治病。尔时佛语五人:“云何汝等而作是语?”更互乞食与说深法。是时五人不受教诫,此法甚苦觉知。是时语世尊言:“汝本六年勤苦学道,日食一麻一米,犹不得道,况今随心口自恣言得道耶?食甘馔饮食被珍宝衣,随意所欲自养其身。”是时世尊告曰:“云何汝等比丘观如来颜色有变易耶?诸根心寂颜貌端正,如今颜像与本容色岂不异乎?彼境界过去。”彼答曰:“如今端正而无有比。”世尊告曰:“若本不得是甘露者,谁当于此三千世而得甘露?亦闻天阿须轮于大海中须弥山底而得甘露。此亦如是,于此三千世以勇猛意得智甘露味,此甚奇甚特世未曾有,百千劫所造行息心最为妙,远离名色解脱自在甘露味甚深,为彼众生故而说其法,忍甚勤劳未曾辞惮,为一切结使故不起尘劳,欲开心智故处母胎,以此生死故而究竟其原。无灭故不可尽,有常故法无寡,无忧戚故乐也,欲灭结故更不造新,大神仙众所叹誉己众成就,然我所行勤苦,为一切萌类,故今当说法。”时世尊圆光七尺,颜色如安明山,三世所宗重,一切智所说无所挂碍:“如是比丘,是谓为苦本,成就阿维三佛。”广说如契经。天人所叹光明无有尽,是时日曀不现。复以此人或以身着微妙衣裳至如来所,或着天衣至如来所,皆垂天冠种种色不同,或璎珞而堕地者,饥虚于世尊甘露。是时便说此偈:
“世尊亦无生,饶益天人众,
如食甘露味,终无饥渴患。
今日十种力,生时世称叹,
当饮深法味,已至解脱界。”
尔时如是众行观察苦贤圣谛,最初受胎之苦为从何生?永处幽冥不见灯明,以是之故生为最苦。观此苦相生为长苦,无所堪任长为业苦,当筋力成办,有所悕望苦;意无厌足,欲有所求不获为苦;不充悕望所护为苦;起若干方便欲使不失以护,渐渐磨灭为苦;若干众恼悉至,已得度彼岸,难有内外人共诤苦;亲族钱财皆散,忆彼难忘苦;不离爱欲,诸结使苦。欲最为苦,以未灭故;瞋恚为苦,罪行不灭故;痴最为苦,无照明故;憍慢为苦,由意炽盛;自大为苦,无尊卑意;朋友为苦,心不分离故;爱最为苦,味着无厌;贪嫉为苦,心不开解;无戒为苦,由变悔故;所见为苦,不见真谛故;然有一切结,自色为苦。无所恃怙为苦,求果报苦,诸树草木及四大所成,共相系着起诸因缘,内四大苦;若干变怪,诸阴持苦;由自然故,诸入为苦;所依不离,境界为苦;招致外色,苦痛为苦;烧形体故,乐痛为苦;由苦而生,无苦无乐为苦;由境界生,想最为苦;由众生有行,识最为苦;缘彼而生,老则为诸根羸劣,病最为苦;四大不随,死最为苦;更受异形,怨憎会为苦;共亲近心,所欲不得此最为苦,亦甚苦。取要言之,五盛阴苦。常负重担于彼所趣处,地狱为苦,烧炙身形;畜生为苦,各相食啖;饿鬼为苦,饥渴逼形;人身为苦,种种非行;天为苦,福尽必落,随彼界堕三恶趣,欲界为苦。爱欲缠络,色界无色界亦无有智,皆悉为苦。如是为三苦逼,皆悉摄持。尔时以身意行故,或以一行而造苦,所造行皆悉为苦。如是众苦无有休息因缘不尽,当觉知色如是,愚者之所为。然须陀洹究尽其源,斯陀含少有不尽毛发之余,阿那含当除,至阿罗汉永尽无余,为世现照明。尔时世尊三耶三佛,为众生类作大覆护,便说此偈:
“无数百众行,常造苦恼业,
以怀此色难,现在有此证。
彼实是无常,解本皆悉空,
自然法所立,常当自觉知。”
是时云何复生此苦?所谓自相境界,五根具足,若彼自相境界相应知回转,是故极清净,愚者所不觉,不与智慧相应。复有利根,愚者谓之盲冥。世尊与诸声闻本所造行,智慧善根自相合会相如所修,苦贤圣谛皆悉观察。云何当观此生死苦?知有苦贤圣谛悉无常牢持而不舍,皆悉同一起如是心,于苦而观苦,彼最为妙。于苦观空,最初微妙等度彼处,苦观空时彼皆是分散之法,自然观察如是。于苦观无我,彼智信所成。最初有是顶法善长益,数数求方便等智功德,无所悕望,三昧林不缺漏,外尘永尽亦无所著,以想思惟故除去尘埃。一切境界苦无所败坏,除去有爱,亦无所畏亦无暴乱,颜色和悦自观境界。于彼现光,于三世起大灯明,欲害彼结拔济恶趣,为彼众故无彼此心亦不懈怠,得甘露味分别彼章,等度生死故流转四境界。欲照明彼众生故,勤行苦行周穷一切,亦无处所亦无颠倒,除去颠倒者甚深难可测。于是便说此偈:
“若明有苦时,清净无量念,
无味极鲜明,人之所叹誉。
彼如是之智,音响相娱乐,
观佛十种力,护世众生类。
如有见禁戒,如来所长益,
执志如金刚,分别一切空。
若拔爱根本,亦无众苦恼,
当拜手息心,最胜无有比。”
当云何观察世尊?所谓有如是无漏智慧,彼观道场处所亦见力势,为世故观世光明,于其中间所修苦行皆悉观察,彼彼众生观慈悲心,欲使安隐彼无量勤苦。观如是苦行于异境界而自观察,于大众中观如来说微妙法,令分布义观其握法,若法眼清净亦观彼法身无有众生想,若复作是观,亦不言禁戒。曾闻尊者名优波斯,有弟子名钵摩迦,往诣摩鍮罗境界于彼止宿。彼到时着衣持钵,广说如契经。人未曾见不解彼威仪,便入淫女村中。彼淫女见此比丘,年少端正身无尘埃,见怀欢喜欲意炽盛。时彼比丘便入淫舍,观如是结使不欲造结,如是秽解脱法,速得此法果。是时比丘便作是语,而说此偈:
“欲如彼毒药,欲为不净行,
欲为坏淫色,堕人入恶趣。”
作是说已便退而去。彼人淫意炽盛,为彼比丘故便结旃陀梨咒术,语彼旃陀梨如是之义。是时旃陀梨庄严此女人,化作村落之处,致比丘来,汝观察此处,犹彼释提桓因宫殿无异,夏堂高广亦无有比,庄严卧具无数众色在彼夏堂,上所卧之处文绣綩蠕(坐褥),观此地处种种华香而散其上一一周匝,种种青莲芳兰而主其边。作如是观,便作是结咒,语比丘言:“此极微妙可共娱乐。”时钵默比丘报言:“我尽观此亦当观余。”旃陀梨言:“余何者是?”钵默报言:
“我今观果实,欲最第一苦,
终当入地狱,受彼镬汤恼。”
是时旃陀梨报言:“止止比丘!莫语我作是言。”钵默比丘报言:“此语是愚痴欲幻惑我,我不与尔同。”彼旃陀梨见已,便作大火坑无有尘曀。时钵默比丘报言:“我已见此火坑。”旃陀梨报言:“若不欲亲近女者,不如入此火坑死。”是时彼比丘便作是思惟:“此火虽恐惧,避火亲近欲者,然欲炽于大火,设犯欲者后受罪无量,宁今日入此火坑不犯此欲。然我师神通无比,云何当违师教?以是之故当入火坑而死,不犯欲而生。今俱舍二事。云何于三世如来立禁戒今我当犯?以是之故入火坑而死。”如是思惟已,欲持僧迦梨钵以施彼人。时旃陀梨报言:“用是衣钵为?”钵默比丘报言:
“今此诸梵行,持我衣钵施,
诸有集聚者,持我语告彼:
‘比丘名钵默,遭此厄难处,
今投火坑死,不受彼欲爱。’”
乃至彼二人俱出家学道,广说如契经。是时复说此偈:
“世修善虽少,思惟忆不忘,
亦不受彼欲,欲度众生故。
况复开甘露,世尊一切妙,
云何造功德?彼智随时兴。”
尔时世尊云何周旋来往觉知生本?所谓于此等语有二种风,形体功德、心意所觉,是谓二风。彼形体风者,生诸爱念。意所觉者,犹如华敷鲜明净洁。犹如彼风观见解脱所为事胜,犹雪成水此心雪亦复如是。摄持内外境界,有清凉风起,觉知彼意,彼持无量不破坏。有六境机关,外为四大所使,四大根力所系。彼有软风起,渐渐有智生,亦如彼举足时,皆是本行之德,不失本所为之相,𨄔骨所行来往,皆有火起,于一切骨屈申卷舒,筋脉渐缓有所悕望。若复视瞻开目闭目,内身根更乐,渐渐炽然随彼来往。若复食啖屈申卷舒,皆由形所造,及余心所造行,依暖风除去,颠倒风亦吹落。唇齿声响,本意所造一切种子法,然彼风处所有胜,皆有此语,有如是声响,彼作是说:“不为福云何不为系缚?”我作是说:“有此机关,外有坏败,内有众行,不作是时便有尽,便有长养,犹如智车于此见载,缘如是豪贵法,缘依彼时想颠倒。”于是便说此偈:
“此甚奇甚特,觉知空无智,
展转相依倚,机关最为要,
亦不触彼意,身意所依倚,
有如是众事,幻惑为微细。”
是时世尊为梵行,云何梵不乱?不从彼学独游无侣,于人中功德威仪最为微妙,无著于一切众生,所为之业无能及者,众生无有量,依倚一切微妙之法,法自然故一切智不可坏,成大要道所欲成就,必果无疑。诸功德具,声闻围绕,生一切德一切微妙。尔时世尊于彼众妙形体最第一,众德成就,除幽冥世无所著,三世无著,弃诸结使得大慈悲,心无乱想,已度彼忧畏之处至安隐处,长夜降伏其心自得授彼。于是便说此偈:
“梵行最为妙,慈功德成就,
若彼闻此教,天人皆拜手。
于正法无二,彼乐亦无二,
必当成贤圣,是故拜手圣。”
尔时佛世尊三耶三佛,忍地最为微妙,除诸结使亦无所著,火所不烧,所悟事胜风,亦复胜功德无畏,大众成就为众重担,甚深相应不可思议。犹如师子无怯弱心颜色和悦,为彼外学故已修无著,犹如莲华无所染污,自依众故自破坏,意所悕望亦复能办,拔诸结使故众最为妙,倍种种相生受取为妙,若自求于一切生为妙。当拜手最福田,所拥护人民王最第一,不作是观彼义甚深,舍众秽法月最为胜,分别诸法毗沙门为第一,声响清彻师子吼最第一,欲种良福田有增上学,舍一切田业释提桓因为第一,一切世间功德为第一,示现涅槃道亦为胜,愍护一切众生,解一切缚为妙。于是便说此偈:
“如来之功德,一切普悉备,
止住释种家,犹海集众宝。
及余佛法众,充满三世界,
欲求往彼岸,当从如来取。”
是时世尊为人中师子雄,悕望于一切智色和悦,咽喉功德无比,佛法功德有四神足,甚安详去离粗犷之言,直身正意众智具足,眼为清净根萌芽,分别众法称扬其德,未知智犹雨甘露难可沮坏,十力具足勇猛超彼,觉知一切所趣而往救济。大慈悲禅解脱四等未曾缺,亦无爱欲味观食而食,得无所畏降伏彼众。彼犹如师子鹿王鸣吼之时,其闻声者皆驰走四趣,止谷趣谷止穴趣穴,鸟飞虚空。此亦如是,若闻无常声,此凡夫人及长寿皆怀恐怖,于身见皆驰走而去,犹如彼龙象闻师子声不觉便利,或绝缰靽走。诸有长寿色界诸天亦复如是,闻无常之教味着所乐,各有此恋爱心。尔时世尊为师子鹿王,意悉无恐惧,成其道果亦不退转,观者皆欢喜止观微妙,知彼功德无有愚惑。于是便说此偈:
“犹彼师子吼,闻者皆惊愕,
以智分别法,种种有别名,
于生死恐惧,佛德不可议,
是故拜师子,师子王中王。”
是时世尊为人中雄象,一切智慧皆悉具足,所有支节与首相称。所谓是智慧首,因智慧有念,念为头,依彼止观为腹,以休息解脱,亦无师学,自然办具,以信根为妙法,以信力而缚,有如是之力护清净以为牙除恶趣,惭愧为营从,身妙以为耳,佛法身满亦无害意,而修梵行究竟其原,求其方便勇猛不退,一切世微妙无有能过此功德者。犹如安明山,习修于禅如彼利刀,觉意自在七处安详,无常苦空行一切法皆悉无我,涅槃为灭净,所持如甘露,十力有力势,观者皆欢喜。以破坏憍慢行,解脱果报所缘依,彼甘露不校计所著,本意所造,食解脱甘露果,如甘露者得利养,除诸秽浊,以为食亦不藏贮,于九十一劫善自降伏。尔时便有是定心,无有众乱。于是便说此偈:
“和悦无众乱,极清净意定,
拜手无量德,人中雄象王。
彼众生有德,坏败诸色想,
眼净无瑕秽,拜手觉最胜。”
彼三耶三佛有如是功德,如是自觉知,如是甚深极微妙无比,于中自觉诸法。设复有人诽谤我言,彼或有声性与相应,有如是有余,如有作是说,有余沙门出家若婆罗门,聪明黠慧若天住止,若欲界魔天,若梵天色界妙者作如是而说法,我亦不见彼相亦无因缘。如彼所说,若复不见其相,云何不等正觉亦作是说?见彼而说法,逮安隐处而自娱乐,为等正觉亦到无畏处,及余无著,广说如契经。彼最为妙无著不摇动处,无若干彼名,当转梵法轮。彼梵世尊转此法,所谓贤圣八品道,当于何处而转?或作是语:“于此众转为妙,于此众而师子吼,亦不于空处而转,于此师子吼亦无恐畏。”复作是说:“欲降伏彼众故,此最初无所畏。第二诸漏未尽,此义云何?所谓有漏障中有诸恐畏,若复断智具足。此第二第三我所说道法,此有何义?所谓有如是实,为彼故求,彼作是说,此造诸内入,此第三第四有所缚。彼有十事,人所修行,在众无恐畏,或无恭恪心。彼如是无有威仪,以是之故于大众而怀恐怖,虽复为恭恪心,明黠如实,有此威仪,彼亦复有恐畏。于众虽复有恭恪之心,于彼虽无畏,彼义有愚痴,虽复承事供养、恭恪之心,然不数数修行,虽复修行,亦不经历久,于中亦有恐惧之心。于彼虽久修行,意不捷疾,于中故有恐惧。虽有捷疾之意,亦不亲近,于中故有恐惧之心。彼虽亲近亦不实依,于中亦有恐惧之心。意虽依善自无此善,于彼众中故有恐惧之心。若复遍有此意,然不有巧便,彼于众中故有恐惧之心。”彼世尊为菩萨时,承事师众三界牢要宝幢,从锭光佛以来,三耶三佛若干劫,极净无瑕秽,一切无幽不照,缘彼觉意有如是形类,所为成就,为彼道故九十一劫而造行。尔时世尊得受名号,起如是黠慧而成佛,与智慧相应意悉觉悟,依彼善意一切皆悉办、一切意无著,彼第一无染污,亦不怀恐惧心。是故世尊如是常住恒入三昧,于彼智有胜,无数世有胜,作是观察,其有难问者,终不犹豫,文字无缺。于是便说此偈:
“身如师子王,欲度彼园观,
群兽皆惊怖,各奔走东西。
如是无所著,大众现勇猛,
不乐生死原,以法度天人。”
尔时世尊观一切世间犹如草木,所谓云何当试?最初种有五行,犹外草木,于此有何五种?复作是说:“云何彼树展转相猗耶?生种种结苦谛所断,外亦有生有五种行,观彼苦地之所生,皆依外而生。”于内云何生?有作是说:“于内识处等有是观,如是外住随种便生。”于中作是说:“如日月现无光,此各各相依。有所说依外亦生。此义云何?”答曰:“于今而不相依食,为水所渍,为火所煮,安处形体,或为风所吹。如地生树随风来往,于中皆悉知之,身风所触耳有所闻,时亦能识知。”彼曰细滑也,坚依外,彼非有智耶?如是乱想。若外果所生,皆悉观察外缘内。于中作是说:“一切非思惟色相耶?”不作是观,如观察四大,如是境界皆悉观之。或观一果眼识生若干果,以识为首,是故坏败。于中作是说:“外亦有作若干果,犹彼色半青半黄,犹如树同一根生若干种果实,秋则无有果,或随时生。此生死树亦复如是,身最为本,根为枝叶,犹如三昧境界,是故识施果为上。如是而觉知,以眼喻彼树,若彼眼识有所摄色,其根今色云何得成?”所谓如所说观,观便为妙,彼如是现,于是复现,谓所生种子渐渐长益,于彼生而成果,如随时萎,彼果无所因等有是果。所谓心垢所染,于中作是说:“眼识皆悉知。”于中作是说:“不于中间,犹如彼色缘彼果生。如是缘意识,有此生死树,彼眼识为首。”于中作是说:“犹如胎渐渐长,于彼生眼识,如是有眼识。”于中作是说:“不于眼识中间而死,无有身根,然眼根无所造。此由何故?或外不依根果本,或同影果,于此云何言等一切身根?以过去不依无根,草果根有坏败,复是所知,外无有情,然内有情。”于中作是说:“云何情想有果实耶?犹如外花实,此种果亦复如是,以是故或有情,或复共同情,于中实有无碍。”云何当有念?于中作是说:“此义云何?”或有作是说:“彼处所无有住处。”答曰:“犹如彼无处所,便有是清净,外无坏败,便有是因缘。”于中作是说:“彼四大有增上,如所依有果者,是事不然。”此复是所知,所作行业外不现,犹如内所有不住名曰树,住者非树。于中作是说:“云何此地持无所坏败耶?”此地亦有软气,若依彼有是坚相,为风所吹,便可知之,此亦如是。然外有药草树木,无常断绝与坏败相应,当作是观。因缘无常苦空无我亦如是。然外空无所有,众生亦如是,犹如无我观内亦如是,况当内有所造怀内思想?彼皆是外,犹如湿木种时便生,此亦如是。根意所教犹如身心依法往来周旋,此皆无所依,犹如寿暖命识,此亦如是,无有终始。
观彼志性趣,外及树木草,
实空无果实,于法当分别。
彼已有坏败,身等即思惟,
坏彼尘劳结,五根永以灭。
是时尊者大迦叶,勤修苦行身体疲厌,于彼园观处而自娱乐,事火无懈息,已众围绕僧迦梨坏发爪皆长,诸根淳熟内降伏淫,经行往来所观察皆悉知之,乐闲处名称远闻,故得大慈悲。无与彼尊德等者,天人所供养,是大福田,加敬恭拜,诸遭困厄者皆度脱之,度彼生死布现法相,布现欢乐,拥护如事父无异,所供养业如山不可动,欢喜踊跃欲观察如来,欲独一闲静处,往至世尊所欢乐异法故,头面礼世尊足在一面坐。尔时世尊欲叹誉少欲之德,便告尊者大迦叶曰:“汝今迦叶年老形熟,无复有少壮意,长老身无所堪任,渐渐衰耗盛意已尽更不与。所著补纳之衣极重,计汝今身不堪胜此重衣,汝年已迈,诸有长者持衣施者便可纳受。”是时尊者大迦叶,诸法想其恭敬心,于如来即从坐起长跪白世尊言:“生死长远,义皆不真,受此乐痛,心常愁忧。诸有豪尊长者亦不乐至彼家,已自阿练复叹阿练之德,自少欲复叹少欲之德。然世尊诸天证知,我于今世,果若有力无力皆能顶戴,况我今日之身无淫怒痴,憍慢皆悉尽,清净无瑕,离世不与世相应,皆悉得之,今当云何舍此粗服?”是时世尊告曰:“此云何?”广说如契经。是时尊者大迦叶报言:“以二义故住闲居处,或复有叹闲居之德,自于现法中欲得欢乐,为后世人故作照明布现如是德,以是修勤苦行是。”世尊告曰:“善哉善哉!大迦叶!常当乐闲居。”广说如契经。于是便说此偈:
“彼得何自在,弟子修苦行,
清净无众恼,如月星中明,
如今无狐疑,彼有是大德,
当牢持正法,净除一切秽。”
是时尊者舍利弗,自依甚深无有边际,所知如大海无有边涯,堪任与外学论议皆悉降伏,称扬善法不失彼意,于爱欲得解脱,意所觉知生死所趣皆尽原本,便往至世尊所,头面礼足白世尊曰:“我起如是义,皆悉牢固,彼彼止住外道异学处,今到此处欲服甘露除一切结缚,意亦无所著。于我处所,世尊为我故说如是义,当除恼患。”说如是义已,诸凡夫人皆悉怀愁忧,学者亦怀愁忧,诸无狐疑者,皆悉欲闻。是时世尊须臾思惟告尊者舍利弗言:“此行皆是有为。”是时尊者舍利弗常乐空闲处,好喜于法,拜手于法,绕三匝,便直身观如来形,往诣那罗陀村中,以草布地,入师子奋迅三昧。已入彼三昧,如来所止之方便,于彼而般涅槃。是时均头(州鹑切)沙弥常与尊者舍利弗供给所当与,转尊法轮修行佛事,最大声闻,一切世人莫不供养,供养如来身所,彼舍利及钵三法衣,与尊者阿难。到已便作是语:“我所事师今已灭度。”尊者阿难问均头沙弥:“汝师是谁?为名何等?”“我所事师名优钵低舍,今尊者已般涅槃,此尊者舍利弗。”是时尊者阿难闻如是语便怀愁忧,纳愚痴城,里彼舍利心意迷惑无所觉知,须臾愁烦而立,便将均头沙弥往至世尊所,以是语具白世尊:“我今日身不如本,故闻彼尊者舍利弗取般涅槃。”广说如契经。世尊告曰:“彼持戒身而去耶?及我所觉法亦持去耶?所谓四意止。”广说如契经。“然复阿难!行不可久保,皆当坏败。阿难!无常行无有常存者,亦无不观善行。阿难!行无所依怙。阿难!兴起苦更乐,怀颠倒之想。阿难!行无我不得自在。阿难!行难可舍常受有教。阿难!行有所害皆悉空寂。阿难!当远离彼行起苦乐想。”是时世尊告均头沙弥言:“汝授此舍利着我手中。”是时均头沙弥即授与如来,是时世尊申黄金臂极软细而受之。尔时世尊当受舍利时,彼极清净无瑕秽,心意欢喜睹者皆欢喜,着闇冥处。是时世尊告诸比丘:“汝等比丘!可礼此舍利弗舍利,自叹誉彼名闻远布,于声闻中尊最妙,唯有一存。彼一切皆悉过去,诸有萌类欲得是乐,现神足去垢浊。彼复有是明皆悉周遍,设当有是色,当拜手彼智慧。彼有名称,一切世间悉能充满,此是彼舍利,于三界身得自在,善香所熏,是故当拜手礼如是功德,为世现明类众多功德,当学解脱至彼处所。”
尔时世尊亦舍寿命,是时地为大动,四面雷电霹雳,诸天侧塞虚空作倡伎乐,有大光明靡不照明,云雾覆蔽火无有光,有如是语流布,一切智当取灭度。是时尊者阿难,清旦从座起,往诣世尊所,头面礼世尊足,在一面住,便问世尊言:“此是何因缘使地大动?”世尊意不移动,便作是语:“阿难!以八因缘故地为大动。”复语尊者阿难:“若第一声闻取般涅槃,如来取涅槃,有如是之瑞应。”阿难白佛言:“今日世尊亦舍寿命耶?”世尊报曰:“如是阿难!我亦舍寿命。”是时尊者阿难自投于地,广说如契经,白世尊:“我面从如来闻受持讽诵,诸有比丘所修四禅神足住劫若至无数劫。”广说如契经。是时世尊意不移动,吐如此言教,便作是说:“云何阿难?我不再三告汝耶?”是时尊者阿难,尊无二语,便默然住,犹如大海中船破坏,无由得至彼岸,白世尊言:“从随叶世尊已来,彼三耶三佛所有境界,人民皆悉长寿成就,今日如来境界所修行甚勤苦,精进惠施无有限量,如今日众生寿命甚短,教化未尽原本。”是时世尊告曰:“汝今云何世平丰熟无有恐畏苦难?有法王出世,转轮圣王以法治化,树木药草不可称计,诸有牢狱闭系者,皆使解脱。或复有鼎沸之世,如转轮圣王,诸有牢狱闭系者,皆使解脱不遭苦厄。有恩慈于彼众生彼云何有恩慈于众生?”是时尊者阿难白世尊言:“第一法王出人之表者,遭厄苦恼者,能脱苦恼最为要。”“犹如阿难!太平之世有转轮圣王,随叶佛处世时亦复如是,犹如牢狱系闭皆悉度脱之。阿难!如我今日寿命极短出现于世,彼众生犹刀剑劫生,彼恶劫诸结使厚,未能离结使,依种种邪见有邪见结使,以非法欲故有欲结使,于彼众生中间所生如是恶起,时世恶故所教化少,若于彼人勤修此行。阿难!我本未得道为猕猴时,不惜身命使余同类皆使得度,无有不得度者。本复为师子时,度脱尔所商人趣彼恶道,久修彼梵行。尔时,阿难!所趣之处,无不有润泽众生。我是时,阿难!还复人身,于摩竭界润泽诸人,复于青雀时度脱无数商人,复为大仙人度脱无数梵天。我年八岁时于此誓愿意不退转,身被草衣勤修苦行,住彼闲静处所修行皆悉护持。云何阿难?我于此迷惑之世天下降雨,时释提桓因即使降雨。是时,阿难!我未生时,人民之类爱念一子。若复,阿难!我为一众生故,一劫之中代受泥黎苦,为彼众生受如此苦恼。若复,阿难!我今此身父母所生,无有怨敌能害我者,终无此义。此金刚三昧分别种种三昧,若我取灭度后,彼若供养舍利如芥子等,此功德无有限。”是时便说此偈:
“从初发意来,所作为第一,
得为人中上,谁能与等者?
若父母妻子,于世得自在,
虽有余命存,命尽当舍之。
“汝今往,阿难!为如来故往诣彼双树间。”广说如契经。是时尊者阿难从佛受教,便作是思惟:“今日世尊审涅槃耶?”便怀愁忧,不违尊教。即怀惊怖便往至彼间,皆是宿命相追逮故,勤苦所致欲有所陈,复怀狐疑:“当云何陈此言?”便白世尊:“所为已办。”是时世尊便往至彼所,举足蹈地时,欲至彼处。是时尊者阿难,心意遂炽然,复生是心:“此为幻梦耶?为是审然?”如是犹豫思惟是已,复还正其意,此名曰无常,众生流转不脱此患。是时世尊渐至彼双树间,于其中间有诸天侧塞虚空,或有作倡伎乐颜色变易,或有啼哭涕零,不可称计诸须轮众,悕望于法恭敬于法。是时便说此偈:
“此尊第一妙,为彼众生类,
此法亦无上,今当取灭度。”
是时世尊便至双树间而坐,是时双树间诸天展转相告语言:“于彼乱世一切智当取灭度。云何当舍人民类而取灭度?”于是便说此偈:
“诸为深义故,疾逮甘露味,
彼尊有是力,今悉当过去。
如彼金刚轮,人民所叹誉,
彼轮或有败,此尊难可坏。
“于彼中间尽修无常,精进力不可沮坏,诸有少壮皆悉无常,诸佛世尊亦复灭度,此患甚苦恼。”便说此偈:
“于彼谛思惟,色像有回转,
彼更乐所缚,受诸苦恼患。”
其中或有说此偈:
“最始生为苦,有此阴持名,
无生不有坏,谁有脱此患?”
其中或有作是说偈,无常为所从生?
“最初觉此时,一切念悉成,
彼有如是色,诸佛无常住。
“我等今日当修何业?今世尊最后说此法,是故当殷勤闻心。”是福田亦不可持,而发欢喜心。是时娑罗园中诸天皆拜手于世尊,雨若干种曼陀罗花,皆啼泣涕零,便说此偈:
“其有睹如来,昼夜无懈怠,
时欲取灭度,舍此四大形。
勤苦成其德,未曾违正法,
以度生死海,今当捐阴入。”
是时世尊临欲般涅槃时,告诸比丘:“汝等比丘!有所狐疑,便可时问,乃至一切行无净常云何?”尊者阿那律:“世尊般涅槃耶?”是密迹金刚力士立如来后,观如来颜色支节筋骨,皆悉牢固堪任重任,亦堪任说微妙之法,即啼泣而作是说:
“无垢无众瑕,世间失覆盖,
犹彼紫磨金,今当舍众去。
犹如此世间,年熟时已过,
释种释迦文,无想永寂灭。”
其中或有说者,“止止莫作是语。”是时彼怀此懊恼便作是说:“自念世尊从兜术天降神来生世间,忆彼有数千万天,以己功德皆着青衣,有威神之力,力不可沮坏,五百不退转。复有十二大鬼神,见者皆怀恐怖,欲来拥护如来。”斯须思惟复作是说:“摄如来支节皆放光明,便告敕我等,敕诸天有是语,护世神遣使至此,于彼处便作是语,我等欢喜承事供养如处胎时,梦寤之中常不远离。我等染着此世众生牢固,于此有苦乐想、有父母想,一切世微妙有无上想,护世所造有兄弟想,受微信施故有福田想,心不倾邪有执御之想,欲渡流故有船师想,不可得故怀珍宝想,得大慈故有护世想。如我今日金刚之身不碎为百分,或有说者,此身必当获果,所以然者?供养如来故。”是时密迹金刚力士便作是说:“此事云何?是时太子乘马车出城,时彼马还来七日不食,生三十三天,况当我等承事受如来教诫?入耳者讽诵者,一切皆悉学度众生无有限量,若复珍宝之海当广求之。”是时密迹金刚力士,有二贤圣论说此偈:
“于彼神龙处,金刚出于海,
云何当拥护,如是师子吼?”
是时思惟,复作是说:
“犹如彼深海,力无能过者,
于世行精进,大德无有边。”
如是世尊于波罗奈国而转法轮,初转此法时,多饶益众生,即于此夏坐有益于摩竭国王,第二三于灵鹫顶山,第五脾舒离,第六摩拘罗山(白善)为母故,第七于三十三天,第八鬼神界,第九拘苫毗国,第十枝提山中,第十一复鬼神界,第十二摩伽陀闲居处,第十三复还鬼神界,第十四本佛所游处,于舍卫祇树给孤独园,第十五迦维罗卫国释种村中,第十六还迦维罗卫国,第十七罗阅城,第十八复罗阅城,第十九柘梨山中,第二十夏坐在罗阅城,第二十一还柘梨山中,于鬼神界不经历余处连四夏坐。十九年不经历余处,于舍卫国夏坐。如来如是最后夏坐时,于䟦祇境界毗将村中夏坐。世尊已度爱渊如是,曩昔诸佛所作惠施利根皆悉成就,诸行普至志性柔和皆悉度已,次度中根,次度软根,渐渐使至须陀洹。与外学演说,世尊皆周遍。尔时便取涅槃。于是便说此偈:
“欲度外学故,大尊无与等,
自觉复度彼,无有溺此渊。
经度种种乐,渐渐有长益,
于是生欢喜,皆悉度彼处。”
如今清净无瑕秽,所生之处常值善处,己行成就亦无众慢,缘诸功德皆悉成就,为彼境界故相应成就,以殷勤故生皆成就救济拔苦至无为处。如是得成就,若生豪尊家居家成就,色微妙故亲属成就,所为已足无为处成就,有限量故所为皆成,断种种结使故降伏成就,所兴行业誓愿成就,种诸功德未曾有所犯所为成就,威仪成就,诸功德戒律成就,演四意止威仪成就,分别言教境界成就,兴起智慧集众成就,已舍诸有诸戒具足戒律成就。以智专心亦不依禅三昧成就,如实分别彼界智慧成就,断诸结使故解脱成就,断诸愚痴故解脱见慧成就,集诸功德一切成就,已得灭寂止观成就,是故拜手十力。是时便说此偈:
“色不可思议,佛之所觉悟,
三世称扬名,神仙至彼岸。
于世已休息,永尽无起灭,
大智通第一,一切得自在。”
闻如来般涅槃百岁后,一切智见布现于世间摩竭国界欺罗梨城,有王名阿倏,其德甚巍巍,犹彼天帝无异,有大威德聪明黠慧,堪任与彼论议,视民如子。彼夜欲眠之时,便作是思惟:“我今所愿已果,更无悕望,当拥护人民。今当设何方便为何业?当兴起何事?使世人民皆蒙其德?”作是思惟已即夜睡瞑,于梦中便闻此偈:
“审谛甚微妙,三世所敬事,
当广布舍利,最胜取灭度。”
闻此语已彼王即惊觉。时王已觉,便作是叹:
“善哉彼众生,取灭度之后,
舍利天所传,我等当承事。”
口传耳所闻,是时大王即召群臣集大众,以此义问彼言:“我当以何义恤化人民?”彼群臣人民各自陈言:“或言供养如来舍利,或言祭祀神天。”是时王便作是说:“当以至诚语拥护其法,我昨夜梦中便作是闻,思惟此舍利甚善哉,为此世故我等宜拥护世间人民,自既获福,众生得度已,功德无有量,当行威仪恩慈,皆使见照明,我于梦中闻如是语。”又说此偈:
“若闻彼音响,道场自觉知,
彼是释师子,应供养舍利。”
是时王集诸比丘,复以此义问彼曰:“诸比丘以法之教。”时王复语彼比丘言:“诸贤所说,我于梦中所见,则是我宿植德本。”是时王于八日受八关斋,着纯白衣撞钟鸣鼓,作倡伎乐弹琴鼓瑟吹螺,烧种种香,于罗阅城欲得舍利。闻彼城里有金券书,已见金券有其形像,前世以土惠施见彼相(自闻以下诸比丘言),王须臾思惟便作是语:“此必当获微妙果实。我欲发开铜函见此中文。”即发开函见有金券,亦见文字(此券阿阇世王记佛言有阿倏王也),见此证验,即于众生便读此文字。于摩竭国界有罗阅城,有长者名波罗蜜多罗,彼有子名脾阇耶蜜多罗,第二家名波修波陀罗,有子名波修达多。彼二长者子在四徼道头弄土戏,当弄土戏时,毗阇耶蜜多罗长者子,便怀欢喜,便掬土惠施。复有助欢喜者。如来百岁涅槃后,毗阇耶蜜多罗,当出现于世,缘彼土功德。有王名阿倏,出没邪种。时王读此文字,便怀欢喜叹未曾有,复告群臣:“更读此金券,如上无异。”彼于此世界人民之类,皆当统领,然不叹誉波修达多,当为彼人臣。时王便作是叹:“善哉大福田!作是少施获大功德心得欢喜。”或有作是说:“我取七塔舍利,分布广度世界。”是时王善哉叹未曾有之智,欢喜取彼舍利。虚空之中闻神圣声,而说此偈:
“当发欢喜心,善德不可称,
当广布功德,遗舍利教化。”
天王于彼舍利,而雨若干种华。是时王起八万四千塔,一日皆悉成。是时王告彼群臣言:“彼有如是真谛言教,世所称誉,为佛今已灭度,分布舍利于世界,亦无众结。身净如金,亦如白雪,观此地未曾起恶,彼亦如是。见此地已拥护之,所教授智不可动,在岩穴中极峻高空无有量,况当统领一切。一切地是福田,十力观众生类,所起塔寺无有增减。”是时世尊舍利为一种类,各各作若干种论。时王说曰:“犹此力无数金刚三昧,碎骨而自得舍休息。云何当度此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