昔者有一家,家喜行毒——一行毒已,家中得富,宿命罪福,自令其然——一国恶之,不敢往来与共从事,畏见危害。一国远之,行求子妇,无肯与者,各各相令:“此行毒家,世之最恶,不顺义理,欲害人命。设与婚姻,行毒无处,反来危人,是故远之。犹离剧贼,贼与人斗,手拳相加,尚有强弱。行毒之家,默然以与人,人卒被此害,命不可救。”咸共令知,皆远离之,无与从事。其人困极,遍求子妇,无肯与者,因行他国千余里外求其子妇。
其人家富,既复豪贵,妇家贫侠,且复不贵。见彼家富,贪与其女,不行毒故,益入财物。寻迎妇来,在家行礼,威仪悉备,不失妇礼,出入应节。时其家中,耗损不谐,当行毒害,乃得富耳。姑嫜敕妇,令其行毒害杀某人:“吾家本业,自应其然。”妇闻愁忧白姑嫜曰:“我家行慈,初无加害,不任行毒,死死不犯。”姑嫜骂詈,不肯受教。因语毒神:“今取此妇,不行毒药,以加害人,而不肯从。当奈之何?”毒神答曰:“吾当化之令不违教。”毒神便往,化为毒蛇,来趣其妇。其妇恐怖不知所至——或现头上、食现其前、饮现器中、卧现床上、行步逐后,其妇恐怖,不知所到,羸瘦骨立,不能饮食。毒神敕之:“令行毒药,乃相置耳。”穷困无计,可之从教。
于时本土比舍,有人到此国邑,见其女身羸瘦不安,以用愕然:“何故如是?”女具语意:“还到我家,宣白父母,令疾迎我,不尔载死。”人还具说,父母闻之,愁戚愦愦。父严车马,疾行迎女,到其乡土,具喻姑嫜:“女母悲泣,夙夜思女,故遣迎之,当听相见,不久来还。”姑嫜听去,父载女还,便语姑嫜:“卿家行毒,吾夺汝女,不复相与。设共诤者,自有官法应得尔,此是灭门之忧。不肯听者,弃行毒事,乃相还妇。”夫妇共议:“此妇端正,世之希有,不可弃之!宁弃毒业。又官家闻,便相危害。”便止毒业,与其约誓,不敢复犯,遣弃毒神,家中遂安。
其毒神者,谓四魔。行毒求富,谓诸魔天,恶鬼神辈,日日迎妇。国中人民不肯与者,又谓其人不从魔教。迎妇者,行到他方,求以为人。便取得妇者,谓染法。教使行毒不从言者,觉知魔,不堕五阴。使人还归语父母者,谓从般若善权之教。父执将归,谓从本无。令其女婿止毒乃与女者,谓去三毒众妄想,求应四等,因六度无极善权方便,一切得度三界,至于正真无极之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