闻如是:
一时佛游舍卫祇树给孤独园,与大比丘千二百五十人俱。有一清信士,有子聪明,智慧辩才,在在所兴,无所不博,能自竖立,而无懈怠,明了殊绝;又晓家业买卖之利,多获财宝,供养父母;佛威神护诸天宿卫,无央数人,所共爱敬。不可父意,不爱念之,常憎恶见,驱使出舍,数加捶杖,不能复堪,驰至他国。在于异土贾作治生,方便计校兴造,时节不失,不废所业,多积财宝。清信士,闻多积财宝,遥遣人呼使来归,子不肯还。清信士复遣人行,设使不来,遣财物来。殷勤谏晓,都不肯遣。其子报曰:“父困苦我,不可复计,至使令我不能发心所遣遗也,复难自往。”时清信士,对比丘众,自讼说意:“其子有病,不顺父母。”诸比丘具以启佛。
世尊告曰:“此清信士,不但今世与子不和,前世亦然,福德殊异,有所造行,无所违失,不可其心。比丘且观于此,其子智慧殊特,德不可量,不可其心,不欲闻其声,复欲思得。”
佛告诸比丘:“乃往过去久远世时,有一人,名曰阿夷扇持,为猕猴师,教于猕猴,举动法则,技术戏笑,多所悦豫,于众人民。以此技术,无央数人,悉共爱敬,远近皆来,观其技术,蒙是之恩,多获财利。其阿夷扇持,前后猕猴,大得众物,挝捶搏踏。其人异日,将彼猕猴入于城中,缚著于柱,挝捶毒痛,毁辱折伏。于时猕猴,窃得默出,驰走入山,闲居独处,近附仙人,依之止顿,采取果蓏,供养仙人,复自食之。阿夷扇持闻之,走在其处空闲山中,而遣人使呼之来还。猕猴不肯,遥报之曰:‘吾今续念,前困毒我,众患难量,前时我父,横无过罪,而见加毒,毁辱叵言,今故驰走,来入山中。’阿夷扇持便自往谓猕猴言:‘来归还家。’默声不肯。仙人报曰:‘亦可原置。’答仙人曰:‘吾置之耳。’仙人报曰:‘敢可强致,小劝喻之,然后将行。假使强欲致之,傥不能也。’其人答曰:‘假使方便欲致之去,不肯往者,吾当作计。’即时以偈而歌颂曰:
“‘卿贤柔善子,譬如鹿就荫,
便从树枝下,得无饥渴死。’
“尔时猕猴以偈答曰:
“‘不仁和生我,我自知志性,
从何所睹闻,猕猴为柔贤。
我到诸方面,未有中间念,
假使有邪长,终不能制意。
吾今续念之,君阿夷扇持,
将我入城中,缚柱加毒痛。
于今不忘之,挝捶我苦毒,
我已得自在,不能就君困。’”
佛告诸比丘:“欲知尔时阿夷扇持子,今清信士子是也;清信士者,则今父也;其仙人者,我身是也。如是具足,当分别说。”
佛说如是,莫不欢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