勇猛于善力,面光如金华,
神足超疾风,自游所至方。
身德成无极,调顺能忍辱,
佛乐戒定安,众归愿稽首。
行步庠序无冥尘,其德无底所愿安,
佛无等伦常无著,愿归命尊莫能喻。
佛执巧便法为弓,以此降伏邪怨敌,
除尽尘劳众瑕垢,愿归命佛一心礼。
其修行者已得道迹,见诸五乐皆归无常,不能尽除。所以者何?用见色、声、香、味、细滑之念。于是颂曰:
已得成就为道迹,思智慧解五乐无,
睹爱欲界如怯马,心不着色续未断。
譬如梵志子净洁自喜,诣于舍后卒污其指,行语金师:“指污不净,以火烧之!”金师谏曰:“勿发是心,有余方便除此不净,灰土拭之,以水洗之,设吾火烧卿不能忍,火之毒痛自触其身更甚于前。”梵志子闻即怀瞋恚,便骂金师:“莫以己心量度他人,自不能忍谓人不堪。吾无所欲,用手有垢不敢行路,畏人触我。吾傥近人,而身有学三经之本及知六艺,学于谈语了知所应,能相万物,分别其义次第章句;识于三光天文地理;学六十四相,知人禄命、贫富、贵贱、安处、田宅;晓百鸟之语,预知灾变,睹彼他国多有怨贼欲危此土;当时日灾、风雨失度有变星出,美人青绛,别于男女、牛马、鸡羊之相;预知五谷旱涝贵贱,识其星宿进止举动,别其水旱衰耗多少,占有大水若所破坏;见日月蚀出入之变,若有怀躯别其男女;晓知军法战斗之事,深知古今;睹了五星荧惑所处,十二之时昼夜百刻;能晓医道,风寒、热病、疮痍、少小以何疗之;知日月道所从由行,其色所变皆为何应;山崩、地动、星陨之怪,诸宿所属而奉天神。古人学术皆能别之无不开通,占彗星出当计何瑞!曷因不净着吾手指,勿得停久,当随我言除其指秽也!”金师闻之,烧钳正赤以镊彼指,年少得热痛不能忍,掣指着口。金师大笑,谓年少言:“卿自称誉聪明博学,采古知今无不开通,清净无瑕,于今云何持不净指含着口中?”年少报曰:“不遭痛时见指不净,适遇火毒即忘指秽。”道迹如是,本长夜习在爱欲瑕,须臾之间离于情欲,适见好色淫意为动。所以者何?诸根小制未得尽定。于是颂曰:
已见色欲本所习,虽使解义至道迹,
头戴想华续闻香,如江诣海志欲然。
道迹自念:“我身不宜习于淫欲如余凡夫。”说情欲秽乐于无欲,灭尽然炽,习污露观昼夜不舍。习如是者,淫、怒、痴鲜,得往来道,一返还世,断勤苦原。已得往还,于诸爱欲无起清净,淫怒痴薄,心尚未断因有恼患。譬如男子有妇端正面貌无瑕,以诸璎珞庄严其身,夫甚爱敬,虽有是色,淫鬼非人也!唯人血肉以为饮食。有人语夫:“卿妇罗刹,肉血为食。”夫不信,人数数语之,夫心遂疑意欲试之。夜佯卧出鼾声如眠,妇谓定寐,窃起出城诣于冢间,夫寻逐后,见妇脱衣及诸宝饰却着一面,面色变恶口出长牙,头上焰烧眼赤如火,甚为可畏,前近死人,手掴其肉口啮食之。夫见如是,尔乃知之非人是鬼,便还其家卧于床上,妇便寻还来趣夫床,复卧如故。其夫见妇庄严璎珞面色端正,尔乃亲近;假使念之在于冢间啖死人肉,心即秽厌;又怀恐怖,得往还道。若见外形端正殊好,淫意为动;设说恶露瑕秽不净,淫意为灭。于是颂曰:
变化人身如脱铠,作淫鬼形诣冢间,
便啖死尸如食饭,夫尔乃知是罗刹。
得往还道者,心自念言:“吾于欲界三结已薄,其余鲜耳!逮望圣谛见爱欲之瑕,多苦少安不宜习欲。如凡众庶志在情欲,若如苍蝇著于死尸。吾何方便除淫、怒、痴,令灭无余,得尽漏禅,然后安隐如净居天?”于是颂曰:
已得于往还,修行一反生,
则见欲不可,习之未永断;
淫欲火虽炽,不能危其心,
以作恶露观,增欲如罗刹。
譬如有人在于盛暑,不能堪热,求扇自扇,慕水洗浴。往来如是,见淫、怒、痴以为甚热,念求不还道。于是颂曰:
成二吉祥道,行未永除欲,
以得无漏禅,行即梵天同。
其身诸有热,水冷以除之,
往求不还道,获此则清凉。
尔时修行作恶露观,永脱色欲及诸怒痴,谛见五阴所从起灭,灭尽为定。知见如是,便断五结而无阴盖,得不还道。不退还世,以脱爱欲,无有诸碍淫鬼之患。于是颂曰:
以脱爱欲疾病困,常恶露观除诸患,
永离恐畏远苦安,成不还道等第三。
即获清凉无有众热,若睹色欲常见不净,则知瑕秽。譬如远方有估客来,若当疲极;二十九日冥无月光夜半来到,城门复闭绕至南墙,下有汪水天雨之潦也!解装住边,死尸人形、鸡、狗、象、畜、蛇、虫之属,悉在水中或沈或浮,百千万虫跳𨄈身中,发毛浮出,城内扫除及漏秽水悉归此汪。于是颂曰:
譬如城傍有大水,不可目察况饮者,
远方人来值门闭,众共止住此池边。
时众人中或有远客,初未曾至于此国土,不识是非,疲极既渴,脱衣入洗,恣意饮水饱满卧出。于是颂曰:
其人初来诣此国,入于水浴除诸热,
祭祠水神饮解渴,甚大疲极因卧寐。
明日早起天向欲晓,疲解觉已,见于水中恶露不净,或有舍走闭目不视,或自覆鼻又欲强吐,尔乃知水垢秽不净。于是颂曰:
已得第三道,见欲乐不安,
入禅定无患,睹欲如瑕水。
尔时修行乐于禅定省于爱欲,如彼估客恶不净水。譬如婴儿自取屎弄,年小长大舍前所戏,更乐余事;年适向老悉舍诸乐,以法自乐。修行已得不还之道,亦复如是,见诸生死五道所乐,犹小儿戏也,转更精进欲脱终始,不乐求生。于是颂曰:
譬如有小儿,在地弄不净,
年遂向长大,舍戏转乐余。
修行亦如是,求获度三界,
尔时遂精进,具足成四道。
譬如远国有众估人,从东方来止城外园。时彼城中有一谄人多端无信,诈作饮食、华香、异服,往诣导师前问起居,多贺远至,道路无他,饥渴日久,始乃奉面,今与小食垂哀见受。导师即纳,又有更启:“宁可入城,吾有大舍,中有好殿具足细滑,舍有井泉,溷厕别异,诸树行列器物备有,愿屈威光抂德入城。”说此欺竟,即舍之去。于是颂曰:
有人怀谄欺,见远众估客,
奉迎供导师,饮食后说曰:
“吾身有一殿,高大乐巍巍。”
其人无诚信,诈语便舍去。
尔时城中有大长者,悉闻彼人诈欺导师,即自出迎谓导师言:“莫信彼人居止其堂。秽浊涝水在其堂后,屎尿恶露普流趣前,以是之故不可止顿。”导师闻之答长者曰:“堂虽有臭可设方便,烧香散华以除其秽。”于是颂曰:
长者怀亲念,故往诣导师,
语之斯堂边,有臭秽不净。
导师闻此言,则反答之曰:
“虽臭施方便,烧香散众花。”
尔时长者谓导师曰:“当复有难,诸弊恶虫皆在其中,以肉血脉而为饮食,假使饥者穿卿囊里啮坏装物。”导师答曰:“吾当给之,随其所食令不穿物。”于是颂曰:
多有弊虫处在堂,须肉血脉而为食;
“我能供给随所乏。” 导师以此答长者。
长者报导师:“其堂四角有四毒蚖,凶害喜诤不可近附,以何方便而安此蚖?”导师答曰:“吾能晓之,施药神咒令无所犯。”于是颂曰:
有四毒蚖在其堂,弊恶怀害欲相危,
以若干药及神咒,能除毒蚖所怀结。
于是长者复谓导师:“又有大难,墙之故基如是当崩,壁垣倾危不可依怙。”导师答曰:“设有此难吾不能处,亦无方便令不崩危。所以者何?傥有危败,有失命之难。”于是颂曰:
设堂久故欲崩坏,假使倾覆不可护。
导师则报长者曰:“有是恐惧吾不处。”
彼时导师具闻说堂诸难之瑕,又自目睹,心即远离不肯居之也!不还如是,闻世尊教审知圣谛,不乐生死终始之患。于是颂曰:
已得不还离众苦,修行则求无量安,
不慕生死如毛发,譬如导师不处堂。
解喻:堂者,谓人身也。秽浊水者,谓九疮孔常出不净。虫满水者,谓身中八十种虫,常食躯中肉血骨髓者也。平地治墙者,谓供养身给以饮食。其四蚖者,谓身四大地、水、火、风。堂朽故危昼夜欲崩者,谓老、病、死。其修行者,昼夜方便欲免众难。其导师者,谓不还道。修行专精听世尊教,睹于三界皆见炽然,目所察形悉归无常不离朽败,譬如导师见大堂危。于是颂曰:
蚖蛇而怀毒,弊恶叵触近,
各处在四角,谓人身四大。
朽败欲倾危,谓身有增减,
常遭众苦恼,老病死穷道。
城中谀谄人,以喻漏禅智,
其人入贪欲,恩爱之挂碍。
持禁戒长者,谓师无著哀,
常救济修行,使度众苦难。
譬如大估客,中有导师者,
佛子服甘露,以得无著道。
师为行者讲,苦空非常身,
谛睹于三界,扰动而不安。
当求一心至无学地,谛见无著。于是颂曰:
佛愍众生演,能济一切苦,
吾察佛诸经,叹说无学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