尔时,尊者须菩提白佛言:“世尊!菩萨摩诃萨所为甚难,为无量无数众生故被精进铠作大庄严,普令众生得大涅盘,而众生相了不可得。”
佛告须菩提言:“如是,如是!须菩提!菩萨摩诃萨所为甚难,为无量无数众生故被精进铠作大庄严,普令众生得大涅盘,而众生相了不可得。须菩提!菩萨摩诃萨不为色若解若缚故作大庄严,不为受、想、行、识若解若缚故作大庄严,不为声闻地、缘觉地、佛地若解若缚故作大庄严。何以故?菩萨摩诃萨不为庄严一切法故而作庄严,是名作大庄严。”须菩提白佛言:“世尊!菩萨摩诃萨若如是行甚深般若波罗蜜多,是即菩萨摩诃萨作大庄严。而诸菩萨摩诃萨虽行是甚深般若波罗蜜多,不于三处而生取着。何等为三?所谓声闻地、缘觉地、佛地。”
佛言:“须菩提!如汝所说,菩萨摩诃萨若如是行甚深般若波罗蜜多是大庄严。而诸菩萨摩诃萨虽行是甚深般若波罗蜜多,不于声闻地、缘觉地、佛地而生取著者,须菩提!汝见何义作如是说?”
须菩提白佛言:“世尊!般若波罗蜜多最上甚深,无有少法可得修习,无所修、无修者。何以故?甚深般若波罗蜜多是中无法可出生故,即无所修,如修虚空是修般若波罗蜜多,不修一切法是修般若波罗蜜多,修无著是修般若波罗蜜多,修无边是修般若波罗蜜多,即修无修是修般若波罗蜜多,修无取是修般若波罗蜜多。”
佛告尊者须菩提言:“如是,如是!此般若波罗蜜多微妙甚深。须菩提!诸菩萨摩诃萨能修习者,当以此法而为试验表示其相。若有菩萨摩诃萨,于此甚深般若波罗蜜多不生贪着无所希望,亦复不随他所言论,其心清净不起异信,闻说此甚深般若波罗蜜多时,不惊不怖、不退不失、不疑不难、不悔不没,心大欢喜清净信解者,当知是菩萨摩诃萨于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得不退转,于先佛所已曾得闻此甚深法,而复于中请问其义。由此因缘,今复得闻此甚深法,不惊不怖乃至心生欢喜信解。”
须菩提白佛言:“世尊!若菩萨摩诃萨闻此甚深般若波罗蜜多不惊怖已,应当云何观此甚深般若波罗蜜多?”
佛言:“须菩提!菩萨摩诃萨欲观般若波罗蜜多者,当随一切智心观。”
须菩提言:“云何名为随一切智心观?”
佛言:“须菩提!若随虚空观,即随一切智心观。云何名为随虚空观?须菩提!随虚空观者即无所观。由如是故,乃得名为随一切智心观般若波罗蜜多。何以故?无量是一切智。须菩提!若无量即无色,无受、想、行、识,无得无证、无道法无道果,无智无识、无生无灭,无成无坏、无观无所观、无作无作者、无去无来、无方无趣、无住非无住,是即无量。若见是无量即堕无量数,若不见是无量,即如虚空无量,一切智亦无量。如是无量即无得无证,是故不可以色得,不可以受、想、行、识得,不可以布施波罗蜜多得,不可以持戒波罗蜜多、忍辱波罗蜜多、精进波罗蜜多、禅定波罗蜜多、智慧波罗蜜多得。此中云何?所谓色即是一切智,受、想、行、识即是一切智,布施波罗蜜多即是一切智,持戒波罗蜜多、忍辱波罗蜜多、精进波罗蜜多、禅定波罗蜜多、智慧波罗蜜多即是一切智。”
尔时,娑婆世界主大梵天王与色界天子众俱,帝释天王与欲界天子众俱,来诣佛所。到已头面各礼佛足,右绕三匝退住一面,各白佛言:“世尊!般若波罗蜜多最上甚深,不能得其边际源底、难见难解。如来.应供.正等正觉以何义故安处道场,成就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果,说此甚深般若波罗蜜多耶?”
佛告梵王、帝释、诸天子言:“如是,如是!般若波罗蜜多最上甚深,不能得其边际源底、难见难解。如来.应供.正等正觉,于此甚深般若波罗蜜多,见是义故安处道场,成就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果,宣说甚深般若波罗蜜多。诸天子!如来虽得菩提,而无得者及无所得;虽说般若波罗蜜多,无能说者、无法可说。何以故?我法甚深非所演说,如虚空甚深故此法甚深,我甚深故此法甚深,一切法无来故此法甚深,一切法无去故此法甚深。”
是时梵王、帝释及诸天子复白佛言:“希有,世尊!希有,善逝!佛所说法世间诸行,难可得信、难可得解。何以故?世间行有着,佛说法无著,是故一切法离诸有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