复次,种子得果非是吉力,是故不应疑着吉相。
我昔曾闻,有一比丘诣檀越家,时彼檀越既嚼杨枝以用漱口,又取牛黄用涂其额,捉所吹贝戴于顶上,捉毗勒果以手擎举,以着额上用为恭敬。比丘见已而问之言:“汝以何故作如是事?”檀越答言:“我作吉相。”比丘问言:“汝作吉相有何福利?”檀越答言:“是大功德汝今试看,所云吉相能使应死者不死,应鞭系者皆得解脱。”比丘微笑而作是言:“吉相若尔,极为善哉!如是吉相为何从来为出何处?”檀越答言:“此牛黄者乃出于牛心肺之间。”比丘问言:“若牛黄者能为吉事,云何彼牛而为人等绳拘穿鼻耕驾乘骑,鞭挞锥刺种种挝打,饥渴疲乏耕驾不息?”檀越答言:“实有是事。”比丘问言:“彼牛有黄尚不自救,受苦如是,云何乃能令汝吉耶?”即说偈言:
牛黄全在心,不能自救护,
况汝磨少许,以涂额皮上,
云何能拥护?汝宜善观察。
时彼檀越思惟良久默不能答。比丘又问:“此名何物?白如雪团,为从何出?以水浸渍吹乃出声。”檀越答言:“名为贝,因海而生。”比丘问言:“汝言贝者,从海中出置舍陆地,日暴苦恼经久乃死。”檀越答言:“实尔。”比丘语言:“此不为吉。”即说偈言:
彼虫贝俱生,昼夜在贝中,
及其虫死时,贝不能救护,
况今汝暂捉,而能为吉事?
善哉如此事,汝今应分别,
汝今何故尔,行于痴道路?
尔时檀越低头默然思不能答。比丘念言:“彼檀越者意似欲悟,我今当问。”告檀越言:“世人名为如欢喜丸者,为是何物?”檀越答言:“名毗勒果。”比丘告言:“毗勒果者是树上果,人采取时以石打之,与枝俱堕,由是果故树与枝叶,俱共毁落。为尔不耶?”檀越答言:“实尔。”比丘语言:“若其尔者,云何汝捉便望得吉?”即说偈言:
此果依树生,不能自全护,
有人扑取时,枝叶随殒落,
又采用作薪,干则用然火。
彼不能自救,云何能护汝?
尔时檀越具闻所问而不能对,白比丘言:“大德!如上所问实无吉相,我有所疑愿为我说。”比丘答言:“随汝所问我当说之。”时彼檀越,以偈问言:
往古诸胜人,合和说是吉,
然实观察时,都无有吉相。
云何相传习,横说有是吉,
以何因缘故?愿为我解说。
尔时比丘答彼人言:“一切诸见于生皆有因缘本末。”即说偈言:
往昔劫初时,一切皆离欲,
后来欲事兴,离欲入深林。
处林乐欲者,还来即向家,
唱作如是言: “无欲无妻子,
不得生天上。” 多人说是语,
谓此语为实,由信是语故,
即便求索妇。欲事既已广,
迭互自庄严,更共相诳惑,
遂复生憍慢。憍慢勇健者,
为欲庄严故,造作此吉书,
为人讥呵言: “云何似妇女,
而作是庄严?” 彼人诈称说:
我乃作吉事,非自为庄严,
牛黄贝果等,皆是庄严具,
由是因缘故,吉事转增广,
一一因缘起,皆由妇庄严。
愚人心憍慢,谓为实是吉。
尔时檀越闻说此偈,衣毛皆竖,即说偈言:
人当近善友,赞叹胜丈夫,
由彼胜人故,善分别好丑,
是故应柔顺,于诸世界中。
佛语皆真实,不求于长短,
亦不存胜负,所说有因缘,
事事有原本。我今亦解了,
福业皆是吉,恶业中无吉,
吉与不吉等,皆从果因缘。
尔时比丘告檀越言:“善哉善哉!汝是善丈夫,汝知正道。”即说偈言:
一切诸世间,皆由善恶业,
善恶生五道,业持众生命。
业缘作日月,白月十五日,
黑月十五日,恶业虽微细,
名为黑月初,善业名白月,
以业名白月,以业分别故,
是故有黑白。诸有福业者,
不善皆成吉,犹如须弥山,
黑白皆金色,诸无福业者,
吉相为不吉,如似大海水,
好恶皆咸味。一切诸世间,
皆从业缘有,是故有智者,
皆应离恶业。远离邪为吉,
勤修于善业,犹如种田者,
安置吉场上,若不下种子,
而获果报者,是则名为吉。
何以故说是?应常勤听法,以听法故能除愚痴,心能别了于诸善恶。